“你!”许临夏被气得喉头就是一哽,杵着指头指指点点地却硬是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打光棍是他愿意的吗?过去不过是个寒窗苦读的穷小子,又有哪家的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现如今是入京为官了,可一日日地忙得不亦乐乎,这婚事自然而然也就拖了下来。
许临夏自己倒还觉得这也是求仁得仁,没有什么好埋怨唠叨的。可现而今,他的私事却变成了阿四嘴中的一根利刺,偏生还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心口正中的位置。
叫他怎么能不生气,不介怀?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许临夏也没了好脾气,只用力将那个香包攥了攥紧,继而后就丢到了阿四的怀里。
香包撞到胸口的位置就要下滑,阿四无奈用右手接住,并在眼前比划了几下子“这怎么看,都是香包啊!”都仅仅是香包而已,他不明白,许大人到底想说明什么?
“这香包……”生气归生气,可谈到正事,许临夏总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正是许临夏的这种神情,让即便眼下依旧是一头雾水的阿四还是噤若寒蝉。许大人这个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这香包里,有股异味。”在他摸到香包的那一刻起,许临夏就笃定了问题必然全出在这里。于是他就将香包凑到了鼻尖一嗅,发现果不其然,一众香料之中夹杂着的味道明显有些不对。
不过可惜,他的身边并没有卖香人或是大夫郎中的。不然立即便可取证,这香包里所装的香料究竟为何了。
届时,阿七的狐狸尾巴自然也就无所遁形。他倒要看看,阿四还有什么理由再护着其人,为他开脱。
阿四将香包凑到鼻间闻了又闻,嗅了又嗅,可除了一双眉头拢起,脸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表情了。
最后还是急不可耐的许临夏打断了仿若静止的阿四“你闻出来了没有?阿七就要回来了。”
阿四的脸色已经悄然改色,这股味道他似是熟悉,不是旁的,而恰恰正是昨夜那刺客遗留在现场的。
因为是可以让人意识混淆的迷香,所以当时他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打开门窗通风。并不敢怠慢片刻,那股味道很快便也随风散了去。
正因此,阿四对于它的印象还并不太深。直到此时被许临夏当面逼问,他的记忆好像才清晰了许多。
这香包里夹杂着的那股不知名的味道,怎么和昨晚的迷香竟是如出一辙?要硬说有哪里不同的,可能仅仅只是香包中存放着的香料太多,彼此之间的气味因此被遮盖了大半吧。
“是不是……”阿四的双眼之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真被许临夏说中了,他并找不到借口来为阿七说话。只是二人共事日久,让他只凭着眼前这不会说话的死物来相信一个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定论,那也是不可能的。
阿四顿了一顿,硬着头皮继续了下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眼前的这阿四可还真是一个帮亲不帮理的主儿啊。事实是明摆着的,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不与你在这里拉扯。你先将他香包里的香料留上一部分,待来日找到大夫,再好好查查里面的成为为何。”
“是。”阿四这回没有再坚持什么。就算许临夏不做出这样的指示,为了水落石出,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看着阿四麻利娴熟的动作,许临夏心中释怀了一些东西。而这一释怀,他的双眼不禁又再次放空了起来,只呆呆地盯着某处说话“阿七回来之后切不可露了马脚,就当做今日没有这回事。”
手下的动作不由地便是一顿。如今看来,阿七有秘密瞒着他,就是许大人,也知道了一些什么却选择了不告诉他“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