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像坠入了一个别的地方。
火和水的边界。但又无边无际。
很多道影子在对面晃来晃去。
蔓蔓感到厌烦，晃晃脑袋，于是那地方很快在柔光里溃散了。
听到有人叫：“腾蛇。”
她有些茫然。
这个声音和先前那个念经的并不一样。
它很吵，钻在脑子里，像只大知了。
它让蔓蔓感到不快乐，如同那些年奶奶总是一遍遍念诵的经文，逃不开，避不了。
蔓蔓感到急躁，那声音却很开心，活跃的像只被笼子关久了的狗。
“刚扎我身上的是法刃吧，它不在灵山，是你又拿了吉祥的东西出来么。”
“让我看看你，腾蛇，你这是怎么了？我差一点没认出来你。”
“看样子末劫之后发生了不少事，弄得我头昏眼花，糊里糊涂……”
蔓蔓晃着脑袋，她现在不再觉得疼痛，此刻除了脑海这个声音，蔓蔓什么也感受不到。
“啧……落到这般境地，”那声音还在笑嘻嘻:“我还在想呢，你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了。”
蔓蔓不耐地说:“走开走开。”
那声音还是笑:“我若走开，你只怕要被这小小天劫给劈的化归天地，不知何年重新聚来。”
蔓蔓不理它。
那声音又说:“罢了。你等我先寻个身子。”
声音远去了，从脑子里不见了。
蔓蔓歪倒在地上。
天雷还在往下打。
异火猎猎的自她身上燃起，瑰丽壮观，像是生命最后的一次抵死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