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端走后不久,嘉敏郡主好心来送宵夜。青棠时不时的看看立于窗边嘉敏,对其一脸忧愁又迷茫的神态很是不解。但这不妨碍她的好食欲,小口小口吃着面前的血燕窝,不过盏茶时间,白玉碗见底了。
端来清茶,青棠浅啜。好东西,她向来不会浪费。至于血燕窝、茶水里有没有毒或是口水,这个,青棠不担心。堂堂郡主,背靠一品镇国公府,有明光正大赶人走的能耐,哪屑于降低格调玩那不入流的把戏。
这时,嘉敏郡主转身过来。看看捧茶青棠,淡淡说:“可要再来一碗?”
青棠摇头,放下茶盏,说:“郡主来,不单单是请我吃燕窝吧?有事,直说就是。”
嘉敏皱眉,话音愈淡:“我无事对你说,但有人想问你几句话。”
哼,有人想问,她便要答吗?青棠直接拒绝。
嘉敏郡主垂眼,淡漠说:“皇后娘娘的问话,你是必须得答的。”
青棠回看眼白玉碗,心下叹一句:这来的可真快!
有嬷嬷悄然进来,还未走近,对着青棠直接斥道:“小小村姑不知天高地厚攀附端王殿下,现在可知悔了?早早自请离去了吧!”
青棠慵懒靠于炕桌,静静地看看那嬷嬷,转脸对上嘉敏郡主,好奇问:“她谁啊?让我自请离去,难道我离去之后,她就能占了我的位子攀附上端王殿下?”
嘉敏郡主嘴角抽了抽。要说周嬷嬷攀附端王殿下可以,但占徐青棠的位子,周嬷嬷都是近五十的妇人了,那位子即便她想占,端哥哥也不让啊。徐青棠这般说,确定不是在指桑骂槐?冷脸,嘉敏郡主没回答。
青棠不以为意,浅笑着转回脸。
周嬷嬷大怒,伸手一指青棠,喝道:“小小女子不守闺训,自甘下贱学人私奔!现还敢厚颜歪坐,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嬷嬷我是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老敬贤!来人,把那厚颜无耻之人给我从炕上拖下来!”
来人?那便看看谁来的人更厉害更听话吧。青棠狠厉了眼睛,厉喝:“来人,把这不知哪儿来的疯婆子绑了,送给端王殿下,看怎么处置!”
嘉敏惊讶看眼青棠,随后默默扭开脸重看回窗外。
周嬷嬷看鱼贯进来的是两排侍卫,不是她带来的粗使婆子。大惊,转脸看向青棠,怒喝:“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你敢抓我?!”
皇后娘娘派来的,有懿旨随身吗?有印信作凭吗?嘛也没有,你红口白牙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我就要信啊?青棠几要仰天长啸,懒得废话,直接说:“拖下去,等殿下捕熊回来再说。”
待屋里恢复平静,嘉敏郡主平静看向青棠,说:“那周嬷嬷确是皇后娘娘派来问话的,你闯祸了。”
青棠笑笑。绑个嬷嬷,算什么?从她跟霍清端踏出进京的第一步,那就是闯祸了好吧。而说到问话,那嬷嬷可是问一句了?上来就是辱骂。怎么,想着自己小姑娘脸皮薄受不了,自个跑回白塘村去?
还皇后娘娘的人?那嬷嬷要是骂跑了自己,自然是皇后娘娘的人;没骂跑,你看皇后娘娘认她?!视线对上嘉敏郡主,青棠似是自语又似问人:“不知那突然出现的熊,是不是也是皇后娘娘派来辅助问话的?”
嘉敏郡主无语,眼里迸出怒意。熊啊,一个看押不住可是会吃人的。皇后娘娘疯了,才会那么干!而周嬷嬷到来,先找的他们镇国公府的人,说皇后娘娘让她带几句话单独问徐青棠,请他们想主意引开端哥哥。他们也是正在想主意,忽然听到门外有村民在喊抓熊的好吧。
后半夜青棠和衣独睡。因记挂着熊是不是被抓住,所以睡得并不沉,稍有动静便会睁眼。到得丑时末听得街道传来的那欢呼之声,知是抓着熊了。努力睁眼又等了两盏茶时间,仍不见霍清端回来,遂独个去睡了。
这一睡,再睁眼就是巳时。扭脸看,炕床上还是没有多出一人。伸手捏摸额头,青棠叹息:京郊乡民们几十年、上百年都不见得能看见个皇子王爷的,这好不容易见着个活得出现,还和他们一起见证抓熊,怕是高兴的都不想放霍清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