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见人都走了,正门口处只留了俩官兵,给林老爹使了个眼色,让林老爹迷惑俩官兵,趁机带着打扮成小子的妹妹们一同翻墙到隔壁的豆腐坊。任谁也想不到,张大宝就藏在隔壁豆腐坊的地窖里。
原本周喜妹是闹着要一起走的,可如今她怀有身孕,若跟着一同前往洛阳,只会拖累大家,耽误行程。林老爹便让她留下,到时候再择机另派人护送她去洛阳与家人会合,为了两儿子,周喜妹只好忍气吞声。
林梅的意思是想让林老爹跟着一起去的,可林老爹担心林梅安危,任谁劝也没有用。此去便由山子主事,带着二位妹妹和张家兄弟由许家夫妇陪同前往。
王林一早就备好了五辆马车,分散在榆林巷不远处等着,乔装打扮的兄弟姐妹,在林老爹的掩护下,偷偷上了马车,溜走了。
山子一行人出了白水镇,便跟镇外接应的古阿默会合,更换了一辆马车,剩下的四辆马车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去。
王林见任务已经完成,心里松了一口气,才发觉后背一身冷汗,好在主子有先见之明,连夜做了准备,林家的下人婆子,能走的已经由邱宁海等人一同接走,自己则坐着马车往太原方向奔去。
……
一行人到了衙门,早已有人得了消息,布置好了坐椅和茶水。
吴仁品跟刘大武就分别坐在一旁喝茶听审,吴仁品势在必得,倒也消了些怒气。
司马格青坐在县令的位置上,看着似成相识的场景,心里有几分心虚。不过程序还是要过一遍的。对着旁边的两人大人询问,征得同意后,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说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民女林梅,白水镇人氏,有怨要诉,还望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民女四年前在南集摆摊时,就遇泼皮黄三带人闹事,还出言不逊侮辱民女,好在得了官差的相助,才得以脱身,民女只是个弱女子,至那以后便不敢在南集摆摊,此事丁捕头可以作证。后来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迫不得已又在咱们镇上跟人合开了一家酒楼,名为一品楼,开业当天,哪想泼皮黄三又带人挑衅滋事,那黄三就是咱白水镇一恶霸,人人皆知。”林梅娓娓道来。
此时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支起耳朵听林家姑娘诉冤。
“所幸是咱们白水镇有一位青天大老爷,公正不阿,为民除害,判那泼皮黄三发配充军,此举被咱们白水镇百姓拍手称赞。想必就是那时我林家就跟黄三结下梁子,没想到事隔四年,黄三又回到白水镇,还做成了军营中的押司,他本就心胸狭窄的小人,对当年的事儿怀恨在心,诱骗我继母跟前夫生的儿子张大宝到军营,其目的就是勒索我林家,我爹跟他理论,便着了他的道,我爹被抓去后,他竟私设刑堂,对我爹爹动刑。可怜咱们平民百姓手无寸铁之力,哪是他的对手。”林梅泪声俱下说出原由。
这时吃瓜群众都想了白水镇曾经确实有一泼皮无赖叫黄三,当年被判充军,还有不少人拍手叫好,可如今一听他又回来了,而且是回来报仇的,心里都燃起了一丝愤恨,况且百姓心善都偏向弱者,像黄三这样的恶人竟还能做官,可见天有不公。
众人舆论纷纷,有的人说林家运气不好,遇到这样的恶人;又有人说黄三就是恶霸,祸及相邻,怎能当官,这不是助纣为孽吗?甚至有不知情的人嚷嚷着要将黄三抓起来,不能让他继续为虎作伥。
可是司马格青见识过林梅的口才,此时没那么好的耐心,催促道“之前的事休要再提,快快将你的冤屈道来。”
林梅见时机差不多,接着哭诉“那黄三……那黄三竟逼我给他做……呜呜呜,他才敢放了我爹,我是个命苦的人,自幼没了娘,是爹爹一手护养长大的,若能救出我爹,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的,可谁成想,那泼皮骗我到军营接我人,又改变了主意,呜呜呜……”
话虽没说清楚,可那字中意思被众人联想纷纷,自行脑补。
此时,刘大武勃然变色,怒火在胸中翻腾,没想到梅子这此年吃了这么多苦,恨不得将那黄三的尸体再挖出来鞭打一顿,才能解恨。
罗思诚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边帮着煽风点火,一边握紧了拳头,心里把那黄三骂了千遍万遍。
“没成想那泼皮竟说,他祸害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如今他又做了押司,上面有人罩着,就算在白水镇横着走,也没人敢拿他怎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他有去无回,让我乖乖听话,再把林家所有家业拱手奉上,若他高兴便抬我做姨娘,我当时宁死不屈,趁他不备在桌子上抢了一把匕首,想以死明志保着自己的清白。呜呜呜……幸得有人相助,我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