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是高桥荀。
顾轻舟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他在平野夫人的军工厂做事,平日里也难得空闲。
他试图找过程渝多次的,都被程渝拒之门外。
前些日子,他好像跟一个日本女人要好,那人的父亲也是东北军的高级将领。
.......我朋友......在日语系做教员,我来看望他.......听说你来了......学生们说你呢......他半晌才能匀出舌头,把话说得利索。
顾轻舟笑道:对,我今天过来了一趟。
难得碰到你,我请你吃晚饭。他道。
顾轻舟摇摇头:天这样冷,我得早点回去。
吃饱了就不冷。高桥荀坚持道,同时改用了日语,真的很久不见你了。
每次看到他,顾轻舟都能想起颜一源,特别是他可怜兮兮哀求的样子。
那好,让你破费了。顾轻舟道。
他们去了城里一家日本馆子。
这是高桥荀常来的,楼上雅间的布置,也是日式的。
顾轻舟脱了风氅之后,对高桥荀道: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女佣在电话里告诉顾轻舟:师座刚来了电话不久,说今晚不能回来吃饭,需得见几个朋友。也未必回来住。
顾轻舟了然。
她想起司行霈昨晚那些话,只怕他又要去挖墙脚了。
我也遇到了朋友,是高桥先生。我们一起吃饭,若是师座先回来了,就告诉他。顾轻舟道。
女佣道是。
顾轻舟回到了雅间,侍者已经在倒酒了。
她坐到了高桥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