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慎行卧房。
谢韵走得干脆,留下一屋子大大小小都愣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得吓人。
程三思虽然是武将,对家人也不见得多热情,却很规矩,对长辈一向恭顺。
从没有过这种鲁氏话都没说完,他就跑了的情况。
这是,责怪母亲?
只有顶着谢韵壳子的程三思觉得正常,谢韵怕是一刻都忍不了。
莫说的谢韵了,就是他刚才看着母亲表演,也觉得难受。
谢韵刚才没直奔火场,而是送他过来,就是为了将库房和着火的情况告诉他。
他信谢韵。
因为他了解母亲的浅眠,他也知道谢韵究竟是几时几刻回的。
所以能是谁放的火呢?
意外?怎么就偏巧在今天意外发生了。
若是没有这把火,他可以安慰自己,也许母亲只是为了安全,将有些器物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是为了安全从没与他提过,他可以将这些归咎于对他的不信任。
可这把火一烧,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东西补不出来,所以库房只能着火。
程三思苦笑,万一今夜有大风,这程府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不知道谢韵能不能派上用场,稳定住人心共同灭火,他自己得在这里守着,万一有些什么,还得组织府里的人一起撤离。
程三思本以为谢韵走后,母亲哭闹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这都过了很有一阵子了,鲁氏还坐在床上拿着帕子掩面哭泣,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程慎行和程秀娥坐在鲁氏腿边的脚凳上,程慎行负责安抚,程秀娥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一直在哭。
媳妇孩子们都站在一旁。
丫鬟婆子都忙出忙进的。
“行儿,秀娥,你大哥这是不愿意原谅为娘了呀!祖上攒下的家业,全都变卖了才来的京中,京中各路花销都大,现下全没了。这火,怎么没把我也一并烧去了。”
程慎行立刻话音里带上了哭腔:“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钱没了可以再赚,大哥是您的儿子,半点不会怪您的。”
鲁氏并没有被劝住,继续哭着:“你大哥从未对为娘不敬过,可他今日直接边丢下为娘走了,他必是生气了,他不愿意原谅为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