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宋律例研究的极其深入的刘大状师侃侃道来。
说起他所知的类似的案件,更是滔滔不绝。
说在三十年前的云贵某城。城郊有个匪帮,叫九月帮,这九月帮一直难以彻底被剿灭,时常劫掠过往的商人百姓。而且还杀人,强抢女子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然后有一次,是个小吏的儿女,路过九月帮的地界,然后被抢了,并且被杀。
小吏找县太爷告状。
另外,那小吏虽然只是个小吏,但是朋友极多,官府商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结交很多,因此,在小吏故意宣扬之下,整个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事。大家都义愤填膺。
当时的县太爷跟那九月帮没有任何勾结,县太爷办起来自然是不遗余力。
仅仅七天,案件就水落石出。
然后县太爷直接上书朝廷,请求调动当地兵马,三日后,朝廷下令,城都指挥使带兵随县令平匪。
那场旷日持久的剿匪大计,耗了整整三个月。
由于云贵地区山多,土匪藏入山中极难彻底剿灭。但是县尊的决心和都指挥使的坚决平匪,终于最后还是费尽千辛万苦把九月帮给彻底平了。
然后清点匪徒的老巢,清点出八十多万两黄金。
县尊上报朝廷。
圣上会同六部经过商议,最后下令,所获匪众的黄金,全部留在县衙用。另外,拨出三千两黄金抚恤失去儿女的小吏一家。
案子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百姓人人夸赞县太爷和都指挥使的功劳。
众人听罢这个案子,都纷纷皱了眉,大胡子应胜道:“刘状师,你说的这个案子,跟咱们现在这个案子差距可大着呢,咱们现在这个案子,县衙里那么多官吏都跟铁头帮有关联,不像您说的那地方,那县尊大人可是大大的清官呀!”
李萱儿道:“刘状师的意思是,流程都是这个流程。按照规矩都是这样来办,明面上的就是这样。”
刘状师道:“那个案子的文件我没看到过。我只能在表面上,从别人口中探听到这些东西。也就是说,那县令不一定就能百分百保证跟这个案子的土匪无关。可能也跟巴中城整个县衙一样,大有关联。但是这就看个人的手段了,若是那县令有手段,是能够做到将自己完全置身于事外的。”
众人听的纷纷点头,尤其是江湖经验丰富的封首领。最能体会,表面上的东西,可能跟实际情况千差万别,主要就看个人的本事能力。
封首领道:“今日才知刘老弟的本事,往日里一直觉得状师不过就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混饭吃,没想到,这其中有那么多门道,却是我等完全不了解的。”
刘状师笑道:“封老哥就别取笑我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有你这本事,也就不干这状师了。”
李萱儿笑笑,道:“封首领,你可别小瞧士子,他们动起脑筋来,是非常可怕的,比如说县尊大人?”
众人都笑,的确,这县尊大人的歪脑筋真的动的非常可怕,可怕的让他们这些人难以理解。为了钱财,清名,家族,都抛之于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