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几日的四处打探以及对于食客的观察,来醉香楼的大多是布衣百姓,主打家常菜。像玉兰夫人那样的贵客虽有,但并不多。而且向秋霜发现这些食客大都喜新口味,所以趁着有时间多研究新式菜品。
小二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在门外大吼着,“老板娘,你快去前厅看看吧!”
“又怎么了?”向秋霜停下手中的动作,打开房门,便见到店小二捂着半边脸。
“你这是?”向白霜心生疑惑。
“那张厨子不服,说要讨个说法。还怂恿着后厨帮工离开,现在人都快走光了。”
店小二是个老实人,自从向师傅去世后,醉香楼就开始走下坡路,如今眼看着酒楼在老板娘的指引下一步步走上正轨,在这节骨眼上却闹出这事。
他便急得上了心,谁知那张厨子是个粗鲁莽夫,在劝导过程中就这么结实地挨了一拳。
向秋霜闻言,面不改色,只是手上的力道加重,握在手中的笔都要快被折断。
来到前厅,向秋霜看见一群人闻坐在桌子旁,窃窃私语。为首的就是那张厨子,身穿黑色大褂,满脸横肉,肚子圆滚,下巴的胡子茂密,长得凶神恶煞,怪不得以前的向秋霜总是被他压在头顶上。
他见向秋霜出来,斜着眼睛将其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眼神中颇有不满和轻蔑。
“向秋霜,你这是过河拆桥!当初醉香楼没落的时候,人走茶凉,只有我张德留下来。如今酒楼有些起色,你就用十两银子打发我走,这如意算盘可不是这么好打的!”
一旁的几个帮工似乎得到了鼓舞,纷纷站上前。
向秋霜见他一副瞠目咧嘴,气急败坏的样子,先是低头笑了笑,随即走到柜台处掏出一本账本,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
“给你十两算是仁至义尽,先不说你的厨艺如何,光是你找东市菜贩子要回扣,收油水,这件事情就够我赶你出门。”
向秋霜话音刚落,那张德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线,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悠闲喝茶的女子。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神情却与之前截然不同,眉宇间露出淡然神色。这还是之前一见着自己就发抖的向秋霜吗?
更为惊奇的是他与王麻子的交易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在食材价格上做些手脚,两人里应外合,可没想到如今东窗事发,这倒让他下不来台。但好歹是个黄毛丫头,他一个八尺大汉还能怕了她不成。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断定我和那王麻子暗中勾结?”
“这账本上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还要我带那王麻子来见你?”向秋霜放下手中的桂花茶,语带嘲讽,下了最后通牒,“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赶紧拿着这十两银子走,二是送你去见官。”
“向秋霜,你别太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捞了一点油水,何故见官。”张德听到这其中字眼,心里气急败坏,脸色憋成猪肝色。
向秋霜早就发现他袖子里暗藏玄机,朝身边的店小二吩咐道,“你的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呢?阿福,上前瞧瞧!”
店小二得了命令,战战兢兢地往张德那边走去,刚才的那一拳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愣着干嘛,快点啊!”向秋霜见他颤颤巍巍,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