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晓得这人打的什么主意,愣愣看他消失在巷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出了巷子,福全狗腿的凑过来,赞叹道:“陛下真真芝兰玉树,娘娘刚刚都瞧愣了,定是惊叹于陛下风姿。”
李珏冷哼一声,将手中书卷随手一扔,便有暗卫出来捡了去。
今岁宴饮,媚生曾对着新科状元清俊身影愣了神,还随口赞了一句,真真好姿仪,惹的李珏一阵不快。
他那时才晓得,原来她欣赏清雅读书人,只论相貌,他还未曾输过,着了青衣博带,哪还有旁人什么事。
他昨夜翻了一夜话本子,这才子佳人,无非是偶遇,钟情,英雄救美,他还不信了,赢不回皇后的心。
接下来几日,媚生总能无意间碰见李珏,或是一身月白锦缎,或是宽衣博带,皆是如玉公子的模样。
她二娘叹了几叹,拍着她的手道:“阿生,你可晓得,这人是当今圣上啊!”
“自然晓得。”媚生觉得二娘这话简直多余,随口应了句。
二姨娘便又叹,执了她的手,道:“那你可晓得,国家大事压在肩上,圣上还能抽出时间来你面前晃,可见是将你放在了心里。”
媚生愣了一下,没作声,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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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乃是扬州的女儿节,到了晚间,便升起了万盏天灯,繁星点点,璀璨异常。
媚生带了白纱锥帽,与阿培挤在人群里看杂耍。
这一世被困在宫里许久,今日才又切实感受到了这市井热闹,她东瞧瞧西看看,一时将烦心事都抛了去。
正给阿培买糖人,付了钱,转头却见小小人儿已没了踪影。
她手中糖人顷刻落地,四周转了一圈,试探着喊阿培的名字。
那几声呼喊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没有激起半点水花,媚生着了慌,推开人群要往前去寻,冷不防与迎面来的男子撞了满怀。
仓皇抬起头,便撞进了李珏那双幽深的眼。他微皱了眉,有些不悦:“怎得如此冒失,若换了别的男子,你也这样撞上来?简直......”
“阿培,阿培不见了!”媚生急急打断他的话,拽着他的衣摆,露出恳求之色:“陛......爷,您帮帮我,命人寻他一寻啊!”
李珏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换了肃穆面容,沉吟道:“近来扬州不太平,出了好几起拐卖案件,手段也是残忍,有那不听话的孩子,入了人贩子的手,打杀了的也不在少数。阿培,朕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媚生已是腿软了,带了哭腔央求:“爷快去找啊,这天下还有您找不到的?!”
李珏将她揽在怀里,转身对福全道:“去,让御林军先去寻,扬州官府再走一遭,封了城,一户户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