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牵着苏皖在人群中狂奔。

    她身着棕色的男仆粗衣,发丝盘在帽檐里,脸蛋脏兮兮的,看不出真容。

    掌心的温度火热,苏皖望着前方牵着自己的高大身影,心不由地暖了。

    自己也曾为一个人奋不顾身过,那时的自己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如今竟也有人为了自己甘愿放弃京都的一切,假扮奴仆,去满是风沙的西津度日,苏皖的心颤了颤,她用力地抓着九皇子的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便不见了。

    九皇子放慢了脚步,低声道:“怕了?”

    “没。”

    “那干嘛突然抓得那么紧?”

    苏皖的脸红了一片,就要将手抽出,哪知道九皇子反而握得更紧了:“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太子追到城门口时,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他坐在马背上,紧抓着缰绳,嘴唇微抿。

    身后的侍卫郭朗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这是太子发怒前的征兆,俞是安静,便俞是可怕。

    太子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轻咬嘴唇,强忍着泪,不让落下。

    他深知倘若苏皖随着九皇子到了西津,自己就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再难将她带回。

    这辈子,若不能和她厮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太子紧闭着眼睛,片刻后猛地睁开:“我让你之前安排跟踪紫烟、碧尘的眼线呢?”

    突然一只信鸽落在郭朗的肩头,他拆开,大喜道:“就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再相逢客栈’。”

    “立刻把府上的所有暗卫召集起来,抄近路赶往‘再相逢客栈’。”

    太子眼里冒着精光,透着难以言说的霸气,向城北策马而去。

    此刻,九皇子和苏皖在偏僻的乡道上快步地走着。

    九皇子黏上了胡须,瞬间老了十几岁。

    苏皖则是在脸上点了许多黑痣,变成了麻婆子。

    不知怎的,走了几个时辰,苏皖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