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四荀,须发都有些微白的程昱趴在了枣祗的尸首上痛哭。未曾想到,这短短地片刻钟后,两人便是阴阳相隔。程昱欲要保全枣祗归东阿,如此一来,东阿还有可能保全。谁能够想到,他这个留在后面阻敌的没有死,反而是枣祗死于乱军之中了呢?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恶来,将枣县君好好安葬吧!”
吕布轻叹一声。
枣祗那可是名人啊!后世的历史上,可是这个枣祗率先提出屯田之计的。这个时空中,他还找寻过枣祗的讯息,却不曾想在这里遇见了。
当然,枣祗之死,吕布也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如今这名人,他也是见得多了。别说是一个枣祗,即使是颜良、文丑这样的名将,不也是亡于他手?枣祗固守东阿,自然是曹操的忠士,可是于他吕布而言,却是敌人,吕布能够安葬他的尸首,便是礼待了。
枣祗既然身亡,程昱那东阿还有可能守住的期望也是破灭。他知道东阿定然是守不住了,吕布占据了东阿,还不知道会如何行事,他怎能继续沉默下去呢?
“君侯!”
程昱行了一礼,“东阿城如今仅余百余将士,守城的是从事薛悌,老夫情愿说服薛悌打开城门归降。”
“有何要求?”
吕布看着程昱,他可不相信,这个程昱会不作任何要求地配合他据有东阿。
“昔日,高祖进咸阳,曾有约法三章之说。今日,君侯进东阿,也理应约法三章。”
程昱道。
“如何约法三章?”
“其一,君侯进入东阿之后,应明令将士不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有违军令者,当不避亲疏,皆为斩之!其二,这些俘虏都是老夫乡人,他们保卫乡土,服从命令,本无罪责,君侯应为之宽恕。其三,城内府库中的赋税钱财君侯可尽数夺去,但是还望将那些粮草存下,今岁大旱,颗粒无收,若是君侯将那些粮草给夺去了,这城中百姓便不知会有死上多少人……”
程昱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收拾完战场的李儒赶了过来,正好听到,立刻便是反驳,“城中的粮草断然不会留的。今天下旱灾,谁不知道粮食弥足珍贵?将这些粮食存在,那我大军又该如何?”
“君侯!”
程昱盯着吕布,那略为沙哑的嗓音说道,“这些粮食,可是我东阿的命哪!大军不缺这一县府库之粮,可是东阿不能没有这些粮食……权且念在老夫的面子上,还请君侯……”
“东阿有多少粮草?”
吕布问道。
程昱定了定身子,“十万斛!”
这下子,便是吕布都有些动容了,“一县之库粮十万斛?”
也难怪这东阿不降啊!这有如此多的粮食,哪里会降呢?若是兖州各地都如这东阿这样,一县的存粮有这么多,那吕布、陈宫这些人也不用想着颠覆兖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