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凉心很累。
这么多年,她和贺兰秋交锋,一向是她占上风,但现在风水轮流转了,贺兰秋竟然也有把她堵到说不出话的这一天。
她现在都不想看贺兰秋那张脸,眼神在病房里随意的转,突然,她发现一件事。
“护工去哪了?”
贺兰秋:“我让她走了。”
江月凉睁大眼睛,“去哪了?”
贺兰秋无辜的回答:“去需要她的地方,我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江月凉:“……”
其实她听懂贺兰秋的意思了,但是她宁愿装傻,也不愿意承认。
“没有护工,你打算让谁照顾你,游总助?”
贺兰秋的目光有些受伤,“你不愿意照顾我吗?”
江月凉:“……”
深吸一口气,她发挥出自己最好的耐性,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咱俩没有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在你的脑子里,咱俩的关系也是过去式了,你不能要求一个跟你恩断义绝的人,留下来对你嘘寒问暖吧?”
贺兰秋望着她,良久,她低下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知道,我不能勉强你。”
江月凉:“…………”
啊啊啊啊烦死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说她是贺兰秋的前女友啊,社会新闻那么多,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是贺兰秋的继母,让她乖乖的喊自己一声妈!
然而不管再怎么后悔,事情已成定局,贺兰秋认定了江月凉输入给她的那几句话,一时半会儿的,她是改不过来了。
江月凉苦大仇深的盯着贺兰秋,她脑袋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手臂上还连了两条管子,微黄的药液一点一滴的输入到她青白的血管中,让她体温始终上不去,冰冷的双手被迫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颜色。
不知道游总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江月凉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烦躁的一转身,拿着手机,走到一墙之隔的小会客厅,她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嗯,不好意思,我这出了一点事,晚上没法跟你一起出去了……”
“不是我出事,是别人,嗯嗯,我真的没事,下次咱们再约。”
几分钟以后,江月凉再回来,恰好看到贺兰秋甜甜的对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