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在众人眼前绽放,为凄冷的冬日带来一抹暖色,旁边的两名匪众露出惊惧神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击。不过,就凭他们那点粗浅本事,就算反击也只是以卵击石。
摩云子收回了剑,双眼往左动了动,又往右动了动。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堆线条与数字,线条代表着出剑的轨迹,数字代表着所需的力道,在大量而又迅速的计算之下,一切都精准到了分毫。
精准,而又致命!
他沿着计算出来的轨迹使出了下一剑,剑芒在寒风中画出一道光弧,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另外两条沾满污迹的生命。
由于出剑太快,这三名土匪虽然受了致命伤,但却不至于当场死掉,在临死前还得挣扎一小段时间。他们捂着伤口,尖叫着,咒骂着。伤口中落下的血染红了白雪,就像是一名残忍的画家在作画。
数学的世界中不喜欢多余的公式,祖暅剑法也是如此,一旦剑招要了敌人的生命,便没必要再浪费力气在敌人身上。
摩云子提剑跳起,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弓箭手。他的眼睛里画出了一条死亡之线,这条线将山上所有的土匪串联到了一起,没有遗漏半个。如果还有其他潜藏的土匪露出头,这条线就会为之延伸,绝不留情。
那名弓箭手没有逃走,这可能是出于勇敢,也可能是吓得腿软了。他为牛筋制成的弓弦搭上了一根箭矢,目光沿着闪烁寒芒的箭尖瞄向半空中飞掠的人影,那道人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为瞄准造成了很大困难。
他恍惚间觉得箭尖与人影连成了一线,松开了被寒风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箭矢应声而出。
大概有很大程度的运气成分,这根箭矢瞄得出奇准确,沿着直线轨迹射向了摩云子的胸口。
摩云子不闪不避,迎着箭矢刺出了一剑,质地坚韧的剑身上荡起一层内力,内力最终离剑而出,化作一道白色光线。
内力在半空中与箭矢相撞,碰撞出一点火花,靠着凌驾其上的锐度以及力量,将箭矢生生撕为两半。断开的箭矢向两侧弹开,而内力继续前进,直到射入了弓箭手的脑门才作罢。
又一名土匪就此殒命。
其他的土匪见势头不妙,纷纷风紧扯呼,可是他们的脚速在摩云子看来与蜗牛无异。
摩云子继续追击,很容易就追上了那些逃跑的土匪,手起剑落,一剑一个,看上去比砍菜切瓜还容易。他在山腰上跑了几分钟,将九名土匪杀了个精光,只留一个活口问话。剩下的这名幸运儿早已吓破了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群人只是乌合之众而已,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聚在了一起,守在这里打劫。他们很少能抢到人,抢到了就坐地分赃,老大多分一点,匪众少分一点。
摩云子问及了这里的土匪势力,最厉害的土匪又是谁。那人一一作答,不敢隐瞒,提到了这里的龙头老大王笙,并讲了与王笙有关的事情。当得知王笙竟然拥有五重天实力时,摩云子的神色有了明显的波动,但很快平复下来。
“我姑且留你一条狗命。你替我跑趟腿,向沿路的山大王传话,让他们尽管来找我的麻烦,我随时随地奉陪。还有,记得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了六重天境界,让他们出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摩云子低头看着跪下的土匪,冷冷道。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土匪吓得面色惨白,连连点头。
“没你的事情了,你滚吧。”摩云子摆了一下手。
土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赵正留在山下,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摩云子的实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摩云子的实力应该在五重天,还不到六重天那么恐怖的地步,刚才那番话只是欺骗土匪罢了。摩云子之所以撒谎,应该是别有用意。
摩云子漫步走下了山,没有了之前杀人时的雷霆万钧,显得十分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