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样的话,还能赚点钱吧?”聂飞就笑着问道,在这合格乡镇,他看到一些零星的大棚蔬菜,并不是很多。“我看关铜县在大力倡导搞大棚种植嘛!你们干嘛不多搞点?”
“能赚一点,我们的心不贪!”妇女笑着说道,“想城关镇有个村子,搞得大,亏惨了,我们一个月能赚个几千块钱就差不多了,投入不大,自己有了收入不说,自己也有蔬菜吃,男人在县城做工能赚点,家里收入过得去就行了,像城关镇那边亏的,我们亏不起!”
“小富即安,这样也好!”聂飞笑着说道,这是他在关铜县走访的最后一个村子,时间也花掉了两天,关铜县基本上每个乡镇都搞了大棚种植产业。
但那些没有受到县政府或者乡政府蛊惑的乡镇,往往种植产业发展得还不错,能够生存下来,纠其一点,就是因为他们搞的小,以点到面,基本上经过一两年的发展,慢慢地就把自己的规模给扩大了。
但是像磨盘村那样,一来就搞合作公司,上了几百万搞了蔬菜大棚,结果蔬菜一出栏,那就好像排山倒海似的,市场开发不够,消化不了那么多蔬菜,结果造成积压,最后直接把磨盘村给压垮了。
村民第一次吃了亏,基本上就没有重头再来的勇气了,所以才会形成两个极端,其实关铜县那些零零散散的大棚种植散户加起来,形成的产值也非常不错,关铜县这种情况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把这些情况给摸清楚了之后,聂飞便钻进了车子,给徐宏说了下一个目的地,车子快速驶离,聂飞所挑的这三个县份,都不靠着,基本上分散在了海通市的三个角。
所以从关铜县过去,到下一个目的地达安县,差不多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总算在晚饭前赶到了目的地,两人去当地的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开了房间,把晚饭给解决了,聂飞到县城里到处去转了转,当做是来这里出差的公司职员,询问达安县的相关情况,转悠了一圈,等时间也都差不多了才回到酒店里。
聂飞心中一直还想着关铜县的事情,他琢磨着这事情要怎么去解决,想了想,聂飞还是拨通了罗伊的电话,毕竟港桥镇搞富硒蔬菜,现在的产值和规模都比磨盘村要大很多了,他想知道罗伊他们是怎么做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罗伊在电话里温柔地问道,她太了解聂飞了,如果不是有正儿八经的事情的话,是不会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的,一般他们联系的时间都在十点多以后。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罗伊问道。
“知我者,就是我的罗伊宝贝儿!”聂飞笑道,说了句肉麻的话,惹得罗伊来了个白眼,“打电话给你,主要是遇到一个事情,想问你这边是怎么去解决的?”
“我在关铜县城关镇发现这边有大面积荒废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县政府鼓励村民搞的农业合作公司,现在亏了几百万,民众跟政府之间在扯皮,我觉得这事情比较重要,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今后可能会演变成大问题。”聂
飞就说道,他又把自己在关铜县看到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港桥镇也在搞富硒蔬菜种植基地,生意也还不错,你们是怎么来运作的?关铜县这边还有没有婉转的余地?”聂飞就问道。
他问罗伊善后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担心今后演变成民众和政府机关的冲突,毕竟这里面有一些农户的损失是很大的,如果说政府机关没办法找到接盘的人,又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的话,到时候会出大问题。
倒不是说关铜县政府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聂飞在体制里这么多年,也算是看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道。
一个领导,特别是一个地方的一二把手,能做主的,一般来说,哪怕是自己犯了错,也要想办法把这个错误给抹平了,不会去主动承认,这对他的官声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比如说蔬菜种植项目是蒲昌海提出来的,现在亏了,蒲昌海十有八-九都不会主动去把这个过错给承担下来,再陪几百万出去,一个县领导,因为自己跟民众开了空头支票,导致一个村的农民赔了几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只要蒲昌海一承认,恐怕有心之人肯定会站出来做文章。
而现在关铜县之所以还风平浪静,恐怕县里也进行了一番运作,至于是什么样的运作,聂飞不得而知,他又不是神,肯定猜不到,所以现在聂飞只能是找罗伊寻求一下这方面的帮助,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以后如果有一天事情爆发出来,聂飞能不能安抚住这些村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大棚基地给盘活。
“你这个情况有点恼火啊!”罗伊听了也有些头疼,“他们这个量从最开始的时候一下子搞得太大了,销路又打不开,很难搞。”
“我们的种植基地,是最开始从富硒蔬菜开始,也就只供应县里几个学校和机关单位,慢慢有钱了,有一定的资金积累了,去自己打开的销量。”罗伊又说道,“而且现在蔬菜种植的这么多,没点特色的话,很难拓展销路。”
“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除非你去买彩票,运气逆天,中了一等奖。”罗伊又说道,“否则只能是慢慢地来一点一点地拓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