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的手续倒是齐全的,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张国忠便笑着道。“我们是想知道,贵公司在资金链条方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张县长说笑了。”曾永安便笑着摆手道。“虽然我们永安集团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但是这两三个亿的资本金还是拿得出来的,我早已经将购地款从集团公司的账户上拨付到了投资部的账户上,我们公司的投资是分层投资的,集团公司掌握全部资产,做出详细预算以及前期决算之后,就会把资金拨付到负责投资的部门,让他们自己处理,这样能提高公司的效率,不用申请款子老是往集团公司这边报,麻烦。”
“这就怪了。”聂飞见张国忠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便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曾董事长,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笔钱,我们县政府准备是拿来做旧城改造用的,不过现在距离开标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经开区管委会表示并没有收到这笔款子。”
“这不可能吧?”曾永安便笑着道。“我们捏着这笔款子又没用,我总不至于为了这一个月放在银行里的利息钱吧?这完全没必要嘛!这个工地早一天开工,就早一天完工,那钱就早一天回笼到我手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前几天我遇到了贵公司投资部的总监张总,张总说因为贵公司资金有些困难,所以这笔钱暂时回不来。”聂飞就笑着说道。
“当时张总明确表示,已经跟洪涯县经开区签订了承诺书,会依据我省土地使用权出售管理办法的规定,在六个月之内将款子给交齐。”聂飞又说道。
“这不可能!”曾永安立刻说道。“聂局长,我们公司现在根本不会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不是我自大地说一句,经开区那地,我再买十块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少这两个多亿?”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聂飞就笑着道。“可能是张总表述有误吧。”
曾永安看着聂飞这表情,心里就明白了,自己手下人在搞鬼啊,人家堂堂两个国家干部,总不可能跑到自己公司来睁眼说瞎话吧?没那个必要啊,这事情本来就是一对质就能查个水落石出的问题,聂飞就更没必要说瞎话了,难道姓张的想黑钱?这就是曾永安心中的想法。
不过想想也应该不可能,那个姓张的没那么大胆子,除非他想把牢底坐穿,黑两个多亿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曾永安便看向两人道,心说这两人难道是为了让永安集团尽快交这笔款子而来?昨天林海月给他来电话也没说其他的什么,就说有聂飞要见他,而且还把聂飞的职务给说了一下。
这让曾永安很奇怪,林海月他很清楚,对这些小干部那采取的都是不正视的态度,说白了,像聂飞这样的小干部那就是压根不能进入林海月的法眼,可这女人愿意亲自来帮聂飞引荐,就表示聂飞身份肯定不一般。
“如果洪涯县急需要这笔资金的话,我这边可以先通过集团公司的账户先行拨付过去。”曾永安便笑着说道,这笔钱
早晚都要付,还不如在这里卖个顺水人情。
“我倒是有个建议。”聂飞笑着道。“不知道曾董事长觉得意下如何。”
“请讲!”曾永安笑着道。
“以工程抵地款。”聂飞说了一个方法。“我知道曾董事长还有一家资质非常高的建筑企业,我看不如这样,张县长,咱们把洪涯县旧城改造工程全部打包发给曾董事长的公司做,咱们洪涯县方面先做一个工程价格估算,用了多少钱从地款里面先扣除就可以了。”
“嗯,我看这方法可以,就看曾董事长觉得如何了。”张国忠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聂飞这个提议是很不错的。
诚然他们现在找到了曾永安,哪怕曾永安现在就给2.76亿出来也没什么用,因为张国忠哪怕身为县长也不能违反招标法,永安集团是跟经开区发生的合同关系,那么这个钱就得进入经开区的账户。
可哪怕进了经开区的账户你就能指望杨德凯把钱乖乖地拿出来吗?做梦!这家伙现在还跟在马光严屁股后头跑呢,你就更别指望他能把钱给拿出来了,说不定找借口拖你个几个月的。
而聂飞这个办法就可以行得通了,你经开区找借口拖钱,那无非也就是说现在有困难嘛,总不可能明着跟县政府说这笔钱老子不出吧?那就好办了,既然你有困难,那我就帮你把困难给解决了,直接让曾永安参与到洪涯县的就成改造中来,曾永安自己出钱改造旧城,他的那笔地款就不用交那么多了,把旧城改造的工程款从地款中扣除,然后剩下的才给你经开区。
对于这件事,张国忠找杨德凯办,你杨德凯敢拗着口说不答应吗?你只要敢说一句不答应,那就是正面与张国忠为敌了,也是正面与洪涯县的创建工作为敌,张国忠正好就有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你,连县长都指挥不懂你这个经开区主任了,你把上下级观念置于何处?这不是要造反了吗?
“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曾永安两手一摊,“只要你们在程序上能走得通,我这边是很愿意配合洪涯县的任何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