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侯出了门,心事重重接过护卫递过来的马缰绳。

    看到江博儒出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机灵穿过人群,到了另一侧的路边,“六公子,人出来了。”

    “依计行事。”张鄠吩咐。

    “是。”少年得意的道:“早安排好了,保管一点岔子也不出。六公子就等着瞧好戏吧。”

    闹市之中人很多,骑马也快不了。

    护卫替宣德侯牵着马、开着路,宣德侯面带沉思,对两旁的喧闹充耳不闻。

    前面忽然传出大骂声、争吵声,以及叮叮咣咣的打架声,宣德侯从沉思中惊醒。

    “出什么事了?”立即便有许多人凑过来看热闹。

    富贵酒楼前围满了人。

    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在酒楼前大吼大骂,“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撵你江二爷?!江二爷是尔等鼠辈能欺负的?”

    酒楼伙计肩上搭上条雪白的毛巾,连笑带奚落,“江二爷,这可不是小的故意撵您,今日本酒楼被做文会的大爷们给包了,散客一律不接待。小的再三赔罪,请您往别处去,无奈您就是不肯啊。”

    江二爷一蹦三尺高,“做文会怎么了?你江二爷也是读书人!哪个文会少得了你江二爷?你江二爷我是宣德侯的堂兄、侯府贵人!”

    伙计装出为难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做文会的大爷们可是一再交代,说他们爱惜羽毛,但凡和宣德侯府沾边的人,一概不理,拒而不见。”

    “我宣德侯府怎么了?”江二爷气得发晕。

    “哎哟,你们宣德侯府的好事,你江二爷还不清楚么?”伙计故作惊讶。

    围观的闲人们发出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宣德侯血往上涌。

    他跳下马,大力推开围观的闲人,一把拉起他的二堂兄江博裕,就要往外拉。

    江博裕还不想走,拼命往回掣,“盛之你来得正好,你替我教训教训这帮狂徒。”

    “先回府,从长计议。”宣德侯低沉命令。

    宣德侯是个爱面子的人,这时候简直忍无可忍。

    先回府再说啊,在这川流不息的街市上、在这名闻遐迩的富贵酒楼前,又是骂又是吵的,还嫌宣德侯府丢人丢得不够?

    江博裕从未习武,力气远没有宣德侯大,不由自主被拉着走,“盛之贤弟,哥哥我从来没有想参加文会却被赶出来,你可要替哥哥出这口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