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院子内。
阳光洒在木质秋千上,一名容貌温柔的女子荡着秋千,她穿着白裙,头上带着花环,看着很年轻。
迟南夏站在很远,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医生踱步过来,手在病例单上勾画:“……秦女士自从回国,情况一直很好,照这样下去……”
迟南夏听他说完,沉默一会儿,低声说了句“谢谢。”
医生叹了口,收了纸笔,跟着迟南夏一起看荡秋千的女子。
他是七年前接手这位病人的。初见这位病人,他还惊了一下,女人容貌出众,像一朵白玫瑰,一袭白裙在空中缓缓飘开,她温声说自己有病,让他为自己治病。
还是小男孩的迟南夏站在女人身后,也是像这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女人俯下身,看着小男孩:“南夏,妈妈可能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啊。”
如果忽略女人的自述,她就像个普通正常的母亲,依依不舍地和孩子说道别。
小男孩抿着唇和她对视,还是不说话。
女人神色郁郁,几欲落泪:“南夏还是不愿意和妈妈说话……”
医生上前一步,准备扶起瘫倒在地上的女人。
下一秒,女人一把推开眼前的男孩,眼神嫌恶,嘴里不住喃喃:“谁是你妈妈?谁是你妈妈——我什么时候有过孩子!!对,我没有孩子!!没有——”
手探到胸口的胸针上,狠狠地拽下,眼睛血红,尖锐处朝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身上扎:“去死吧——”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哪怕医生马上介入,胸针还是在男生的后背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把女人拉开时,鲜红的血液从她自己手上奔涌而出,胸针的尖锐处同时也划伤了她自己。可见她刚刚的力度有多大。
她是真的想杀掉自己的孩子。
医生叹了口气,当初的小男孩已经长得这么大,眉眼依稀可以看见他妈妈的样子:“……要不要和她交流一下?”
“不用了。”
迟南夏收回目光,和医生说了一声,他径直往外走,留下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可惜啊,怎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
迟南夏站着等公交车,秦北是前不久从美国转诊到w市的,医生说病情已经初步稳定,熟悉的环境更能让她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