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这时也明白过来,一想茂国公常年住在庄子上,不能与家人团聚享天伦之乐,见了面还要吵吵闹闹,就心酸的红了眼圈。
“真是……公爹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与咱们说呢?”
楚桦摆摆手,笑道:“若早说了,我这个不孝子还能与亲爹吵闹的那般真实吗?”
徐氏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楚君澜忙去哄着:“娘,您可别哭,看我说这些,反倒招您掉眼泪,是女儿的不是。”
“傻丫头,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不藏私,与爹娘说这些,恐怕我们还要晚上几年才明白老人家的苦心。尽孝道是不能等的,我回头就好生做些点心和衣裳,给国公爷送过去。”
“也别做的太明显了,”楚桦提醒,“锦衣卫监察百官,可不是吃素的,一旦盯上了,反而叫皇上心生怀疑,对咱们国公府不好。等父亲回府来时,悄悄地与父亲谈谈,你先不要动作。”
徐氏心里一凛,连连点头。
楚君澜看了看窗子,格子窗上的明纸都透出了几分幽深的蓝,屋内不知何时也掌了灯,楚君澜就起身道:“爹,娘,我要先回去了。改日再回来。”
许是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出阁的女儿,不能没事就在外头留宿,只能点头,“我让人护送你回去。”
楚君澜也不拒绝,与许是和楚桦身行了礼,便除了门去。
徐氏也跟了上去,亲自去为楚君澜张罗马车。
楚桦独自坐在屋内,可回想着方才与楚君澜的对话,禁不住笑起来,再想想皇上要迁都的事……
他们茂国公府,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
楚君澜回府后,又将秦王给她账册拿出来仔细地看了几遍,确定其中没有暗藏什么玄机,的确就只有定国公府和寒梅夫人府上是她认识的,便想着先从这两个人着手,若没有线索,再延伸到其余四家不吃。
次日,楚君澜去了一趟太子军大营
将萧煦叫出来,低声笑道:“煦煦,我昨儿去了一趟酒坊,遇上了秦王,秦王托付我帮他的忙办一件事,我想着他是我酒坊的大股东,往后若是有什么事,少不得还有需要用到秦王身份的时候,便应承下来了。”
萧煦听着那一声软绵绵的“煦煦”,早已经心软了,这时候就是楚君澜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法子摘了给她,忙点头。
“你说。”
楚君澜笑道:“是这样,秦王看好了淮京建造行宫的买卖,想倒运一些木材,但是漕运上一直谈不拢,咱们大婚时京城商会会长王振生来拜见,他也是看见的,知道那是你外祖父的手下,所以他就与我提起了这件事。”
萧煦点了点头,沉吟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并不好办,我尽力去办。”
楚君澜疑惑地歪头:“有什么难处,你与我说说?”
萧煦想了想,便直言道:“外祖父那些老部下们现在看起来奉我为主,但恐怕也只是因为不想违背诺言,让人取笑说嘴,不想将来到地下不好与我外祖父交代,实际上,他们对我并没有多看重。加上我现在进了太子军,前途渺茫,他们的态度越发的可想而知。”
楚君澜眉头紧锁,气的小脸通红:“这群人,真真是……怎么还能如此行事?所谓忠仆,都是这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