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伶人进到厢房内,开始扭动纤细的腰,对客人们抛着媚眼。
酒过三巡,栀子沫的袖口都沉重起来。她来时,分别在两只袖口、胸口、膝弯处绑上棉球,便是为了挡住这官员之间的推杯换盏。
此刻,一杯一杯酒倒进去,现在拧一拧都可以淌出酒来。
蔺毕冷有些微醺了,微眯着眼叹息道:
“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许多年轻人总想着自己还年轻,还有许多机会,但要知道,有些机会是一溜烟儿就从指缝溜走了的,可没有那么多机会,能等着你啊。”
他今日设下一局,是不会给栀子沫后路的,要么跟随他,要么就断了官路。
栀子沫怎会不知他在含沙射影,起身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栀某深知自己才疏学浅,还有待磨练,多谢丞相大人的提醒,栀某再自饮三杯!”
她以退为进,蔺毕冷也不好发难,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等栀子沫三杯酒倒进袖口,她佯装站立不稳,她这是学的栀举平日醉酒的模样。
蔺毕冷见此,让一旁婢女扶着他。
婢女会意,颤着手继续斟酒。
栀子沫眼微眯,摇头道:“姐姐可饶过我吧,喝不得了。”
其他年轻文士见此,手下酒杯停下。
那个白衣少年来时清冷得很,而此时却仿佛仙子落入人间,染上了烟火气,双颊泛红,桃花眼微眯,红唇微挑,餍足地像只小猫,身材又纤细。
眼神迷离,又十分的诱人。
纵使在场没有好龙阳之人,此刻心都鼓噪起来,恨不能与他体会一下人间乐事。
那婢女也不过二十来岁,一下晃了神,放下酒壶。可下一刻又惨白了脸,看向高案几前坐着的蔺毕冷。
“继续。”蔺毕冷抬杯小酌一口,眼神警告了一下婢女。
那婢女才歉疚的看了眼栀子沫,将酒杯递到她唇边。
栀子沫制止她喂酒的行为,接过酒杯,抬袖仰头一饮。
酒都顺进了胸腔,滴酒未进栀子沫肚里。
“来,我再敬栀状元一杯,为朝廷又多了一个年轻后生。”蔺毕冷端着个酒杯说。
栀子沫摇摇晃晃,抬杯道:“最后一杯了,丞相大人,不然栀某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