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倔强。”苏永强开口说道:“既然你父亲他安排这么做,那他就一定有把握。”
“苏总,至少现在这个地方还是我说了算,不管谁都没有擅自拿走公章拟定标书的权利。”冯念远绷着脸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说心里话,这本是你两父子的事,我夹在中间确实为难,但是你父亲交待的事情我也不能不办,希望你多理解,别对我有什么意见,毕竟咱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总谦虚了,我们合作这么久,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我父亲派过来的合作伙伴,可苏总不动声色把事情处理的圆融有道,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冯念远和声说道:“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回去转告我父亲,这工程我不会接,标书我也不会投,如果他再这样逼我我只能将这家公司注销掉。”
苏永强勉强地干笑两声说:“恐怕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晚了?你什么意思?”冯念远突然有些慌张,他知道父亲可以跳过他办很多事情。
“标书早已经投过了。”苏永强笑着回道。
“什么?”冯念远吃惊地说道:“你们未经过我公司同意,也未获得公章就能把标书投出去吗?”
“那倒不至于。”苏永强解释道:“投标的是另一家公司,但执行还是你这里。”
“执行?”冯念远稍稍松口气说道:“既然已经有公司投标,那他完全可以由另外的公司来做执行。”
“你父亲点名让你这边来做,我今天合同都带过来了。”苏永强谄笑着回道。
“代表另一家公司的合同?”冯念远狐疑地看向苏永强,眼神里透着谨慎和防备。
“没错。”苏永强毫不含糊地回答,脸上的笑依旧堆出一掐褶子。
“果真跟我想得差不多啊。”冯念远讽刺地笑了笑说:“你们怎么就那么确信那家公司一定能中标呢?”
“呵呵,”苏永强意味深长地笑道:“冯总不会连这个也不清楚吧?你应该明白,你爸的位置是可以办到这些的,而轻轻松松。”
苏永强这句话冯念远无力反驳,他说得没错,以自己父亲现在的位置处理这些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上次民俗博物馆事故的处理就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现在冯念远就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拴了绳的猴子,任人摆布着演出一般。
冯念远叹口气说道:“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找我。”
“找你其实有两个件事,第一是要通知你一声,毕竟这个工程你爸还是非常属意你来做的,别人他不放心;第二,如果你执意不做这个工程也可以,就是你得结婚。”
“结婚?”冯念远听到这个词大惊失色,“他要拿这个来要挟我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说到底他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冯念远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能只是为了他自己吧,为什么不为我和我妈多想想,我之所以不再愿意接这些工程怕的就是有一天牵扯到他。”
“冯总,现在收手你以为还可能吗?”苏永强无奈地道:“这是一个圈子套一个圈子,一层扣着一层,只要你开始了,很难收手,就像织毛衣一样,一针一针地织起来了,可只要开一个线头,一拉就全完了,所以现在你爸他也没办法收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这件事情做完,直到他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冯念远苦笑道:“你以为他还能全身而退吗?我就是怕他越陷越深,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