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钊，温柔一点。”
沈歆看压在地上的暴民满目屈辱的模样，深深怀疑这兵油子会不会把军方形象带跑偏。
“也对。我可不想和那群混账混为一谈。”戚钊直起身，拎起暴民将他按坐在椅子里，甚至帮他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说吧，那些混账在哪？”
但他‘温柔’远比直白的暴力令人发憷，暴民抖了抖，“我……我不知道，他们征用了我们大半的物资，向平湖镇方向去了。求求你们，我们信你们不是和他一伙的，我们就是实在没东西吃了，再不想办法就真得活不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东西我们不要了，放我们走吧。”
“诶。走什么啊。”戚钊咧着嘴笑，上下打量了眼他面黄肌瘦的模样，“走投无路？劫军方车？嗯，挺让人信服的。但——我怎么觉得你不信我们呢？”
“信！真得！我们信！”暴民抖得快跪下了，被戚钊一手提溜起，拎到门外，他吼道，“夏博！来几个人！请这几位去我们避难所看看，一定要雪洗咱的清白！”
任凭暴民们怎么挣扎，在一群大兵手里如同拎小鸡似的，几下就将人塞进军卡中。
“你就这么把他们带回去？”沈歆问道，“要是他们还睁眼瞎，搅乱避难所里一通浑水呢？”
戚钊一拍脑袋，朝车上补充，“先送他们去避难所后院喂鸡去，让他们看着食堂吃三天，刑满再放出来。”
“嘚嘞！老大！”夏博从车上探出脑袋，“老大！你不跟我们回避难所？”
“你们先走！那群混账还没解决！你们先把物资赶在天黑前送到避难所，我尽快跟过来！”
“老大！小心！”
“知道了！”戚钊摆摆手，“赶紧滚！”
车队绝尘而去，沈歆看着滚滚烟尘，她顿了顿好心提醒，“戚钊，你知道平湖镇离这里三十公里吗？而且，这里的汽车好像没一辆可以用的。”
戚钊拎她在怀，咧嘴笑道，“你钊哥早就安排妥当了！”
他大步绕到堆叠的废旧汽车后，离着加油站五十多米处有一辆倒地的二轮车，看那模样好像是……电动小毛驴！还特么是女士的！
沈歆一阵无语，就见他堂而皇之地扶正电动车，高大的身躯硬生生挤了上去，分分钟要压垮似的。
她被再次塞进外套里，满满的男性气息已经让沈歆熟悉的咸鱼趴了。
一晃神，电动小毛驴就飞……飞了起来！
是真得飞了，电动小毛驴快飙出一百多迈了。
“……骑上我心爱的小毛驴……心中多欢喜……”隔着单薄的衬衣，沈歆格外清晰地听到他吊么郎当、五音不全的哼唧声。
“超速了！超速了！”沈歆仰头暴喊，“你心爱的小毛驴要散架了！慢点啊！”
“散不了！”风卷着他的声音，“钊哥卡着它螺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