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身后的小床上,甜幼清正抱着手机玩消消乐,躺在床上慢吞吞地滚来滚去。
窗户大开着,深秋夜里的风凉意很重,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裙,一刻也不老实地来回翻滚。担心她着凉,封启顺手把窗户关上。
再一回眸,小姑娘趴在枕头上,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眼睛离手机很近,两条白嫩的小腿翘起来,纤细的脚腕踝骨处泛着一点薄红,两只约莫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脚踢来踢去。睡裙的一角因为她的动作掀了上去,荷叶边裙摆快要堆到腿根,白腻腻的皮肤毫无顾忌地暴露在空气中。
封启有一瞬间的眼晕,头疼了片刻,他别过眼去,捂着手机听筒,低哑的嗓音有点凶,“几点了还玩手机,躺好睡觉,快点。”
甜幼清正玩得欢快,冷不防被吼了一声,一动不动地趴了两秒,老老实实地把手机往床头角柜上啪地一放,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躺好。
厚重的落地窗帘被刷地一下拉上,阻隔了全部的视线,刚被关上的窗户重新被打开一半,封启倚着栏杆站在风口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
末了,另一端犹疑地问,“你刚才在跟谁讲话?”
封启垂着眸,长睫安静地覆下来,淡淡地道:“没谁。”
“哦。”顿了一下,又问,“你成年了吗?啊不对,她成年了吗?”
封启单手撑着眉骨,“爸,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老爷子前几天还跟我抱怨,你老是跟他打听见着咬我的小姑娘没。”
嘟嘟嘟一阵冷艳的忙音。
电话挂断了。
封启挑了挑眉,拉开窗帘,身形倏地顿住。
深蓝色的被子下,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被遮住了大半,小耳朵隐藏在厚密蓬松的灰色茸毛里,两只溜圆黑亮的小眼睛眨巴一下,滴溜溜地望着他,也不吭声。
封启:“……”
他本来已经准备今晚打地铺了。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同床共枕的经历,但上次小姑娘病恹恹的,他心疼坏了,哪儿还有多少躁动的心思。
刚才他背身打电话的时候,脑子里龌龊的画面已经闪过好几帧了。
“快睡吧。”
封启探身,指骨修长的手指将被角往下拉了点,掖在她下巴处,低缓的嗓音温软,“晚安。”
甜幼清蹭了蹭他温热的大手,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咩啊。”
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小海獭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封启低笑了一声,拿了吹风机,轻手轻脚地带上卧室门,怕吵醒她去客厅吹干短发。
甜幼清的卧室没有夜灯,厚重的窗帘紧闭,关掉天花板上的罩灯,房间里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在平时,对于患有轻微夜盲症的封启来说,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