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容慎脚步稳健地走进了客厅。
男人的举止永远那么有条不紊,脱大衣,挽袖口,沉腰入座。
他的一系列动作落在安桐眼里,她竟能跟着默念出来,仿佛潜意识里早就熟记于心。
这会儿,安桐正蹲在沙发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安安。
直到男人坐下,她仍然没出声,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这么晚不休息,打算陪它玩到什么时候?”容慎坐在茶几前,按下水壶烧水的按钮,抬眼的瞬间,视线不偏不倚地睨向了她。
男人的语气很寻常,低沉又磁性。
安桐抓了抓安安的小脑袋,淡声回答:“我不太困,下午睡多了。”
容慎看着她胡乱揉狗头的小动作,唇边泛起意味不明的浅笑。
即便表现的很镇定,但这样的小细节还是出卖了她的伪装。
原本安静的客厅,渐渐响起了烧水壶的声音。
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安桐却没听清。
她歪头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容医生,你说什么?”
“过来坐。”容慎朝着身畔的沙发示意,耐心地重复道:“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安桐说没有,压着心慌的感觉,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不想和容医生并肩而坐,怕自己因心跳过速而引起的手忙脚乱惹他怀疑。
安桐这么晚不睡觉可不是为了陪安安。
早上出现了心慌气短的毛病,她本以为是心脏出了问题。
但方才瞥见了凌琪和男人在窗外闲聊的一幕,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基本可以断定,心慌气短的诱因容医生,至于病因……暂且不明。
安桐面如平湖,但思路很活跃。
她一眨不眨地观望着男人沏茶洗茶的工序,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卷起的袖管露出肌理匀称的小臂。
不管做什么,都十足十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