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陵到了三法司，并没有去停尸房，而是下令把沈策提审出来。
沈策憔悴很多，英俊的脸色血泥阑干。
他只比北野陵大一岁，今年二十四，鬓边却已经生出白发。
见到紫檀大案后的北野陵，沈策脸颊抽动，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哟，穆王殿下，还没死呢。”
旁边的狱卒抬脚就踹：“大胆！”
沈策呛咳出一口血，却还是冷笑着：
“搞垮了沈家，逼死我姐姐妹妹，你满意了吗？”
北野陵头都没抬。
“兵符的事情，已经抓到了人了。”
他说，“你带沈逢姝回家吧。”
沈策愣了愣，“什么？”
“沈逢姝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北野陵难得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她想回家。”
“怎么，”他抬眼，讽刺地望向沈策，“想让你妹妹一直留在三法司，尸身不腐？”
“……你！”
沈策的脸恼得通红，他沉了沉气，咬牙道，“你怎么这么好心，放我回去？”
“隐狼军会全程监视你。”
北野陵冷冷道，“她的丧事处理完毕，你立刻收押。”
他搁笔起身，将一张纸推给狱卒：“保释书，已经签好字了。”
所以……他刚才一直在忙这个。
沈策还想说什么，北野陵却头也不回地出了刑讯室。
刑讯室在地下，常年不见阳光，潮湿而闷热。几乎是刚上马车，北野陵就不住地咳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