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她走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画中央细着声音:“这三个人的颜色可以再加深一点,颜色可以换成三原色,面目表情上也可以不用那么雷同。”
她立马缩回手指,见花月没有不高兴才继续往下说:“可以再用拉线画出阳光,草地也可以不用那么整齐,突出春日郊外的氛围。”
“谢谢你的建议,很有用,我画完后再给你看看。”花月笑着说,“对了,你参加比赛了吗?”
她从桌子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报名册,你也可以试试,画完了也可以给我看看,我也可以给你建议。我们一起参赛一起得奖,奖金有3万块钱呢。”
3万块,风禾抿着嘴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去正巧看见握在手里的报名册,她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
回到家后她打开了画板又合上,静默一刻钟之后,她用左手抚着脸上的疤痕,再次打开画板,右手放下汗涔涔的笔换上一只新笔开始画画。
第二天,她双手捧着报名表,停在报名处踌躇。淡淡的香味传来,花月从身后冒出,又拉着她一起进了报名处交了报名册。
“我的画改好了,你再看看。”花月拉着她再次回到画室,“你的画好了吗,要不要我也帮你看看。”
“嗯,很好,肯定能得奖。”她红着脸,“我画得丑。”
“没干系,等我得奖了请你吃饭。”花月大方地说,还拿出一盒颜料塞在她怀里,“以后画画你用这个涂,不晕染。”
“好。”
一周后,比赛结果出来,风禾第一名,她披着头发戴着一顶大帽子上台领奖,下了台她就上了手术台把疤痕去除。
手术完后,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从指缝中瞄着镜子,看一眼又飞快移开,疤痕没有了?她慢慢地将将视线转回到镜面上,真的没有了,镜面上是一张洁白无垢的脸。
她怔住了,猛地捂住脸,向医生鞠躬后跑出了医院,泪流满面疾行在路上,任风吹乱头发。
再次进入学校的时候,她提着心,依旧遮着脸,低着头,但大家还是看到疤痕没有了,她欣喜又害羞低下头去,眼里泛着光。
取笑她的人渐渐少了,在花月的鼓励下,她开始慢慢扎头发,穿亮一点颜色的衣服,甚至还收到了情书。
一切都如此美好,她开始慢慢打开心防重拾信心直到生活再次崩塌。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常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甚至有人直接当面打翻她的饭盒,问她:“风禾,你做手术的钱是从野男人那拿来的吧。”
“啧,要不怎么说丑人多作怪呢,脸上的疤一没有就穿的花枝招展是打算勾引下一个男人吗?”旁人的人帮腔。
“没有,我没有。”风禾连忙解释,“我做手术的钱是我参加比赛得了奖的奖金。”
“别来这套可怜相,你连语文数学都不及格的人还能得奖,要不是花月帮你,你现在还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
风禾想走被拦下了。
“换了脸就是胆肥了啊,以前只敢唯唯诺诺地低头,现在都敢甩脸了?”来人收回自己拉着她的手,转而抬起手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脸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手,向身边的人懊恼道,“手脏了,我们去洗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