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冷汗流了一背。

    谢谢,你们活着与否我不知道,但我恐怕是没得活。

    也许是物极必反。

    气到极致,淮骨反而能自如地收放情绪。

    他平心静气地冲昼临笑了笑,眼神饱满得能沁出水,一字一句堪称言笑晏晏的典范。

    “滚-你-妈-的。”

    王不见猛地缩回脖子,连带身下的凳子一起往前挪了二十公分。

    后黑板上方,挂钟的指针恰好指向八点整。

    上课铃穿过广播,响彻全校。

    老班拿起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傅”字——

    “我姓傅,傅风吟。”

    “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

    淮骨脑袋一空,下意识看向讲台,好巧不巧,老傅也在看他。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望了十秒,老傅未动,淮骨率先错开视线。他有预感,这一年他大约不会过得太顺。

    “分班表大家也都看了。其他信息我不再赘述,只有一点——”

    “未来一年,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老傅紧绷的脸有片刻松懈:“借钱除外。”

    话落,班上一片静默。

    老傅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回应,刚舒展的眉头又有了紧皱的迹象。

    台下,不少同学被老傅矛盾的表情逗笑了。

    先前老傅训斥淮骨留下的严厉印象也稍稍淡去一点。

    在一众短促的笑声中,两道洪亮的鹅叫显得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