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她惊呼道,原来这本竟然是孟家的户籍册!
“可不是,想看便看吧,不必顾着我。”李谨转过身子,“毕竟,你差点就是孟家人了。”
谢芜悠赶忙将户籍册放回去,在架子上快速扫了一眼,并未看见谢家的,想来是被谢斌另外收起来了。
她恨不能以头抢地,看看如此能不能变得聪明一点,户籍册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一种名帖,这个关口让李谨翻了,多少有点暧昧的意思,故而心思缜密如谢斌,该是早就收起来了。
“不是,我对他们家一点都不感兴趣!”谢芜悠看着李谨寂寥的背影,懊悔又着急,忙拉着他的手,不住地摇。
“不感兴趣,就求着嫁给他吗?昨日我被赶出谢府的时候,也没见你求着要嫁给我。”第二句李谨将声音压得极低,谢芜悠险些没听清。
“对不住嘛,昨日是我吓破了胆,没能帮你说话,你若愿意娶我,我现在便带你回去长跪不起求父母兄长就是了。”
李谨转过身,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心中波涛泛起涟漪,险些……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她明知他的脾性,一无所有,身世未明,决不会轻言婚嫁之事,却还要如此表态,惹他意动,分明是想将前面的话题揭过去。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愿意嫁我了,所以你能不能说说,当初缘何要嫁入孟家?”
谢芜悠眼神闪了闪,“这个……当初在醉城,我不是就已经回答你了吗?”
李谨笑出声来,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的回答是,作为庶女,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婚事,所以谎称与孟谦有私。
那个理由,骗骗旁人还行,却骗不了对她了解甚深的他。
感觉到李谨带着些嘲弄的眼神,谢芜悠的脸染上一层薄粉,有些不自在,“怎么,你不信?”
“嗯,不信。”李谨如实答道。
谢芜悠默了默,低声问道:
“李谨,你的胸口可有一颗朱砂痣?”
转移话题么?李谨不明所以,挑了挑眉,“没有,我身上干干净净,连个小黑点都无,更别提朱砂痣这么显眼的东西了。”
谢芜悠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你确定吗?谁会没事将自己身上查得那么细,许是看掉了。”
李谨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确查过,而且不止一遍,许是因为没有记忆,我总觉得这副身躯不属于我,我好像一个客人,寄居在旁人的家中,缺一点心安。”
李谨的手指擦过她粉嫩的朱唇,这是他无数次想亲近、攻占的地方,却总因这种莫名的情绪而无法付诸行动,只能狼狈地错开。
若不是孟谦的身世显然没有问题,谢芜悠都要怀疑李谨是夺舍了,然而这种猜想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总之缺失了朱砂痣,便很难再将李谨和预言之境里的孟谦联系起来。
究竟,是哪里没有串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