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咳咳咳……”谢芜悠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但话没说完,喉口便一阵发痒,捂着嘴开始剧烈地咳嗽。
“慢点,慢点。”欧阳沐一手为她顺着气,另一只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轻柔地喂给她。
擦着她嘴角的水渍,欧阳沐呵气如兰,温声道:
“他去北沙城了,因为孤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谢芜悠湿润的眼睛里似有水雾,乞求般地看着她,欧阳沐眼神沉了沉,一只手托住了她的一侧脸颊。
“怎么,悠儿想去找他吗?”欧阳沐迫近了她,带着些许压迫感。
谢芜悠定定地和她对视:“秘密是什么?”
“悠儿风寒未愈,不宜奔波。”欧阳沐为她掖了掖被子,谢芜悠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身子一阵一阵地发软,软绵绵地被欧阳沐放在床上。
“好好休息,孤会守着你的。”欧阳沐轻擦她的脸庞,语声温柔。
“我……”谢芜悠喉口发梗,头也越来越晕,在意识完全陷入昏迷之前,她在心里念了一段极为绕口的咒语。
微弱的金光被投入识海之中,如一颗渺小的星辰,在广袤的夜空中孤寂地闪耀,却照不亮整个黑沉的夜空。
谢芜悠又做了一个梦。
“这是哪家的丫头,丑的跟夜叉一样,打她!”锦衣华服的小公子龇牙咧嘴地朝墙角啐了一口,抬起脚作势要踢。
“唉,别这样。”旁边另一个俊秀的小公子阻止了他,温柔地蹲下身,勾起地上小姑娘的下巴,笑得如春风一般和煦:
“长得丑并不是你的错。”
小姑娘一愣,颇有些歪斜的眼睛里倒映出对方的影子,带着些微弱的光。
“可是”那小公子却突然提高了尾声,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他猛地将她推倒,一脚踩在了她的侧脸上。
丑丫头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任凭自己承受着没来由的恶意,从小在围墙内长大,她知道自己丑,却也从未觉得丑陋是一种错误,直到这次叛逆翻出了那面墙,才知道自己是个不容于世的另类,怪胎。
或许这样的自己,真的该死掉才好!
“住手!”谢芜悠拽着两人的后领一拉,像提小鸡一般轻松提到了一边,她护在丑姑娘前面叉腰看着他们,呵斥道:
“又是你们两个,怎么?忘记本姑娘的拳头有多硬了,上次哭着说下次一定不的难道不是你们?小小年纪便言而无信,长大后必然是个奸人!”
“怎么又是你!”两人一个哆嗦,指着她想骂又不敢骂,抱着头像老鼠一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