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北国已是孟恒的天下,大事全由他抉择,虽是摄政王,却与帝王无异。
只待个恰当的时机,便能登基称帝。
为了节省时间,谢芜悠直接将自己和穆沉熙送到了他的面前,宫内差点大乱,被他一嗓子定了下来。
“芜悠丫头来了,又有什么大事?这位是……”孟恒笑眯眯地看向她,视线却被穆沉熙所吸引。
他负手缓步迈下长阶,双目微微发红。
穆沉熙长身一拜:“穆明心之子穆沉熙,拜见孟伯父。”
“是沉熙呀!好孩子,和你父亲真像!”他的声音里带着更咽,重重拍了拍穆沉熙的肩膀。
他问了问穆沉熙这些年的经历,几次要落下泪来,穆沉熙没有提起失魂变成李谨的事情,只说是病了一年。
相逢太晚,并非一时之间能聊完的,谢芜悠找着机会,向孟恒抱拳道:“孟伯父,我们此次来北国,是想见见刘衾寒,询问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你们既然有正事,就先做,等忙完了,我们再好好叙叙。”孟恒抹了抹眼角,“若明国陛下见到你,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有机会必会去明国拜会赵伯父。”穆沉熙应道。
两人接着由宫人引去了天牢,探望刘衾寒。
天牢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阴森幽暗,许是身份特殊,刘衾寒所住的地方宽敞明亮,还种着几株生机勃勃的绿萝。
刘衾寒穿得朴素却整洁,头发束得一丝不苟,此时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手边有一沓写满的手稿,见二人进来,刘衾寒放下笔,露出一抹平和的浅笑:
“师妹,你来了。”
谢芜悠疏离地点了点头:“刘先生,这位是澜国的穆王爷,我二人今日前来,是想询问你一些问题,希望能如实以告。”
刘衾寒额首。
三人交谈了几个时辰,才将所有的线索理顺了。
当初空对翟清歌抛出过橄榄枝,但翟清歌没有同意,他们便把林莯雪掉了包,还请组织内的好手偷走了地灵石。
虽然他手下的确有蛊师,也承认宁远一事是他们所为,但他的确不知道那伙蛊人从何而来,也没有能力养出蛊人。
出了那事后,刘衾寒调查过,但每到关键之处,就仿佛有一只大手从黑暗中探出,然后掐灭所有线索。
谢芜悠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刘衾寒摩挲着那一堆手稿,叹息道:“想来是又有人被空所惑了,以前是我迷障,如今诸事落定,只想把义父教给我的东西写下来成书,也好好想想,人活着,如何才能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