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中,晕晕乎乎的黄怡倏地没拿稳,酒经过激烈晃动,迸溅到两人身上。
黄怡手足无措地抽纸巾帮南曦擦,全然不顾胳膊上伤口沾酒。
南曦将纸巾塞回她手心,拿起她常备的整包创口贴。
“去洗手间清理下吧。”
两人结伴离去,回来黄怡更如受气媳妇般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跟在南曦身后,生恐再无心犯什么错。
看得杨盼盼火气不减反增,拍着沙发骂道:“麻蛋的,你知道心疼女儿,心疼曦姐。能不能争气点,心疼心疼自己啊?”
黄怡还想解释:“其实金丙以前还好,最近不知为何,心情异常烦躁,次数加多。可能工作不顺吧……”
说到最后,自己都难圆其说,徒留苦涩。大口大口喝着酒,冲刷不堪。
喝一口,嘀咕一句心中惆怅:“曦曦啊,我从小可羡慕你了,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样样优秀。我呢,想做好学生样吧,脑子不够用。想走坏学生路吧,胆子又不够使。平庸的活到二十好几,暗恋没等到它开花结果早早死亡。听从父母话相亲、结婚、生子,走着他们口中的正常人路线。”
醇厚的啤酒滑过黄怡喉咙,明明不算辛辣的液体,却刺得她泪如雨下。
“我只想走完这条路,我只想以我的方式保护好的我孩子,我有错吗?有错吗?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大家都在针对我……”
杨盼盼怒火依旧,却哑然无语。除了轻抚黄怡后背让她好受点,说不出其他理直气壮的话。没经历过她的人生,没资格劝她勇敢。
只得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和曦姐没针对你啊,尤其爸爸我,哪怕目睹你这丑样,一样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父爱啊。”
黄怡没和往常般狠揍占便宜的人,抹抹眼睛,哭到昏天暗地:“老天好不公平,有的人漂亮有钱还幸运。像我呢,丑胖还倒霉。明明很惨了,做事还没人理解,大家只会偏向权贵和美貌。”
杨盼盼本想说黄怡几句,再心情不好觉得世道不公,别影射别人啊。偷瞄眼言论中心当事人南曦,精致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起伏。
于是顺着黄怡的话,也顺着真实内心说:“别说你羡慕了,爸爸我也羡慕啊。我第一次见曦姐就惊叹,WOC,老天太偏心。但羡慕有用吗,没啊,哭一样没用啊。既然你不乐意离,那咱们勇敢抗争啊。”
黄怡:“我不敢抗争,我只敢羡慕。”
南曦、杨盼盼:……
“其实你们没必要羡慕我。”
南曦悠悠拿起她没喝完的酒,闷下一口,呛得轻咳几声。
抬手拒绝杨盼盼打算移向她身边的动作,晃晃酒瓶,又闷声喝掉一大口。
借着酒精的作用长吁口气,似下定什么决心,徐徐说道:“告诉你们个消息,我早在5年前告别单身,嫁给一个我很讨厌的人。”
“什么?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