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蛰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回头,加快脚步跑走了,罗悸看着他的背影乐了半天:“哎,尧哥,你说的还真形象,真像条小狗,还挺好玩的,要不你就养养呗。”
穆尧知道罗悸是劝自己上点心,他向来头脑好使,做事主张圆滑周全,如今情况未明,他们人被关在这里,说句实话,这里比外面还安全些,也不知道下一步具体应该怎么走。
说是上面传来的消息,对谢惊蛰照顾点,但具体哪儿下来的命令也不知道,罗悸的意思是,反正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如多做点样子,也让外面的人记得这边。
就算关在这里的人再怎么厉害,说到底现在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指不定哪天因为不可控的原因就被放弃了,多做一步给自己多留点后路不亏。
穆尧没回答他,看了看自己还沾着水痕的手掌:“回去吧。”
谢惊蛰回到监室后,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放在柜子的衣服下面,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躺着床上翻了个身,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很少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刚才穆尧的手掌擦过自己的皮肤,仿佛触感现在还残存着…
穆尧的话可以单纯理解为看不观自己的行为,好心地提点两句,但罗悸的话,就值得深究一下,好像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他那话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好像是对穆尧说的自己要是死了,会给别人添麻烦,这个别人,指的是穆尧吗?为什么自己的性命和穆尧能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惊蛰反复回想,觉得穆尧的名字有些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想不通只好想点别的:星际矿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第二日一早上,谢惊蛰和维克多从食堂出来,就看见教导员站在门口,将他们两个人重新带回来监室,说今天不用去星际矿了,却没解释为什么,行色匆匆地就离开了。
维克多忧心忡忡地在监室里着急,嘴里面念叨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艾伯和兰斯因为这周被分配了别的劳作,所以现在并不在监室里面。
谢惊蛰被他絮絮叨叨的难受,想起什么,从上铺滑下来,走到柜子那儿,掏出穆尧给的两盒罐头,扔了一盒在维克多的手里。
维克多见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地接住了,然后才低头去看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吓一跳:“你…你从哪儿弄得罐头?”
谢惊蛰没搭理他,已经把自己的那一罐打开了,顿时浓香就弥撒在了整个监室里面,维克多口水都差点没来得及咽下去,他也是从进来的一刻起,就再也没碰过肉了,但却依然摆摆手推回去:“你自己留着吧,这东西肯定不好弄,你给我做什么?”
谢惊蛰就没见过这种东西送到嘴边了还在推辞的人,不愿同他费口舌,便把自己打开的那一盒推了过去,又把他推回来的这一盒在他的惊呼中打开了。
这下好了,不吃也得吃了。
维克多和谢惊蛰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他并不像是一开始感觉到那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就像他嘴上说的难听,每次看到自己遭殃倒霉,还是出手帮忙。
做事非常雷厉风行有自己主见,不达目的不罢休,比如他想找资料,上去就把档案室的柜子踹开了。
又比如说他觉得“暴徒”那伙人惹到他了,当天晚上就去把人家老大收拾了。
维克多跟在谢惊蛰身边,自然知道谢惊蛰没有吃亏,发现的契机是,一次在食堂门口,“暴徒”正好和谢惊蛰迎面走过来,谢惊蛰面无表情,而“暴徒”则脸色非常难看,维克多要是没看错的话,他经过谢惊蛰的时候还抖了一下子。
而谢惊蛰对维克多,说不上多上心,但既然他总是帮自己洗衣服搞卫生,谢惊蛰觉得,他应该算是自己的帮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