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毕立趴在阿德列的背上被背了过来,冲着阿力那硕和叶莫啜使劲招手。
叶莫啜见了嗔怪道:“腿可好些了?都这样了还叫阿德列带你出来乱跑。”
阿德列早知会受指责,但奈何涅毕立非来不可。
“姨母,听说王兄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坐得住!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宴会结束,我只好来这里等王兄啦。”
阿力那硕见涅毕立的一只脚上缠满了布条,里面还固定着夹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这是怎么回事?”
“是套马比赛的时候库勒尕派手下的人对我使坏,害我摔断了腿!”涅毕立委屈地控诉。
阿力那硕面色阴沉:“他居然敢如此对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涅毕立并非真的想让阿力那硕替他出头,立即收敛起一脸委屈,笑道:“王兄,王兄,不用麻烦了,有人已经替我教训过他了。”
“可是一个什么汉人少年?”
“王兄怎么知道?”
眼看站在这里话要变长,远处却忽地“轰隆”响起一声雷鸣,莫名地就刮起风来,空气里全是泥土的味道。
叶莫啜道:“好了,你们兄弟许久不见,我不打搅你们叙旧了。这草原上许久不下雨,今日这雨恐怕是个大阵仗。咱们都别站在这里了,被雨淋着可就不好了。”
莫岑也趁机道:“那我也先告辞了。”
阿力那硕道:“抱歉,倒是忘了,二位请便。涅毕立,我们也赶紧回去。”
“麝鹿首领。”阿力那硕将叶莫啜叫住:“近日若不着急回封地,择日营中拜访。”
叶莫啜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涅毕立:“无妨,我怕是还要再多呆些日子了。”
远离王帐后,莫岑和叶莫啜简短客套两句,在逐渐打下来的雨点中分道扬镳。身后一人紧了两步跟上莫岑。
“莫参军,王子说近日城中人员纷杂,让我来护送参军出入。”
此人名赫仑,身材高大,是阿力那硕近侍,在战场上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且是半个汉人。
莫岑点头道:“王子费心了,有劳。”
莫岑以袖掩头匆匆回到坊区。这里离城中稍远,但是汉人居多。虽然他并不常住,不过是偶尔回来,但是考虑到娘平日里饮食用具的方便,坊区倒是更合适些。
他住的地方也是一处庐帐,以筑墙围起,捎带一处院子和几个偏帐。在乌罗城里算是上好民宅,这里除了住着自己的娘亲以外,还有阿力那硕给他的三四个使仆。虽风俗习惯和中原大不相同,但使仆伶俐,令莫岑觉着比在瀚渠的时候自在不少。
几个使仆早知今日主人家要回家,备好了布巾和清水帮着莫岑和赫仑清理了身上雨水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