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苦笑:“我怕他也不想见我。”
两厢无言片刻,妹妹告辞走了。关容从她的姿态里得到了点信息,心说陈越持对谁都好倒也不是全无好处。却又觉得自己用好处不好处来衡量陈越持的好,实在是一种亵渎。同时他也为自己想到亵渎这样的词而惊讶。
没多久陈越持接了瓶子回来,关容准备要把孩子送回家,陈越持忽然问:“哥,瓶子不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在哪里啊?”
关容应:“在他妈妈那里啊。”
陈越持有点怔愣:“酒吧吗?”
关容笑:“怎么会。”
“我很乖的,”瓶子插嘴,“我可以自己睡觉,只要门窗锁好就行。”
“行了行了,你最男子汉好了吧?”关容在他后脑勺上胡乱扒拉。瓶子去挡挡不过,忽然双手一摊,看向陈越持:“哥哥!你帮我收拾一下容叔叔啊!你看他!”
两个大人都一愣,瓶子自己理了理头发,像个小大人:“容叔叔就是没人管,跟个小孩子似的。”
关容一时无言,最后说:“你最近在幼儿园学什么东西啊?”
瓶子不理他,跑到电脑桌那边去,拽出书包要写作业。关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很小的时候也请过保姆,但是保姆看人不在家就会掐他,所以现在都我和敏姐自己看。不过不会带他去酒吧的。现在敏姐出来单独开的这个已经是正常酒吧了,但也不带他去。”
“先前还能在少年宫放一放,现在除了上钢琴课也少去。”
陈越持问:“因为那个追求你的同事吗?”
关容对他的敏锐有点意外。陈越持却好像在神游天外,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家里的事情太过敏感,大概一碰就要流血。关容不敢多问,只玩笑着在他头发上摸了摸:“小可怜。现在有哥哥照顾你了。”
陈越持只是笑。
晚上把瓶子带回家安置好,关容去了酒吧。
他轻车熟路地在明暗彩灯照得到和照不到的人群中穿过,在最里头的包厢找到了敏姐。进去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到处烟雾缭绕。
看到他来,敏姐朝着旁边的沙发点点头。
关容皱眉挥挥手,敏姐笑:“你这坏毛病,自己也抽烟,是有多嫌弃别人抽烟?”
“你这不是抽烟,你是在烧火吧。”关容坐下去。
敏姐眯着眼,包厢里故意打出的柔光让她的脸显得瘦削,认不出脸色,辨不清岁数,只能看出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她把烟甩给他,关容点了一支却不抽,看着烟雾腾起。
“怎么的,不是要玩玩吗?现在是怕了?”敏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