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张敬怕是打一开始受了伤就没有告诉她。而她居然还在这里跟他甩脾气,真是太任性了。
李雨棠心中懊恼不已,连张敬将她的手挡开,都没有感到丝毫不悦。
她急忙在张敬的身上上下翻找,却发现他穿的这该死的官服居然是深紫色的。此时光线又不够明亮,根本瞧不出来衣服上究竟有没有血迹,于是焦急地催促道:
“你这官服的颜色太深看不出,赶快脱下来让我瞧瞧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到底是内伤还是外伤?”
谁知张敬非但不配合,反而不停躲避着她的检查。
“你躲什么?我还会烫到你不成!”
张敬一把抓住她又伸过来的手,声音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别乱动。”
瞧着他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额头上的汗珠密密层层,难不成是刚刚被碰到了伤处,李雨棠愈发焦急起来,连忙低声说道:
“好,我不乱动,你先去床上休息,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
“不必。”
张敬拽住李雨棠的手腕,一个旋身反将她压在了门板之上,矮身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
“我没受伤,只是不想伤了你。”
不想伤了她?这句话在李雨棠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再瞧着张敬剧烈起伏的胸膛,粗重且有些凌乱的呼吸,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
自从那次在海棠院中,张敬险些失控,差一点就将她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俩人私下相处时,他就变得明显克制了不少。不过许是克制得久了,今日的后坐力才变得如此之大。
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女性来说,李雨棠觉得若是两情相悦,某些事情究竟发生在哪个阶段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于是抬起手轻抚着张敬脸颊,柔声道:
“其实你不必忍得这么辛苦,我……”
张敬呼吸一滞,猛地将她揉进怀中,埋首于她散发着女儿幽香的颈项之间。如一只初生的小兽,亦或是一只新破壳的雏鸟,全凭本能地蛮横而又笨拙地抢啄着食物。
李雨棠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有些僵硬地回抱住他。
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已然被横抱而起。几步之后,落入一片柔软的床榻上。
感受着悬在自己上空的压迫感,湿润而浊重喷洒在她的面部。她轻咬着下唇不敢睁眼,胸腔之中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几乎就要压制不住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真正要发生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感到十分紧张。
经历漫长而难熬的等待,就在李雨棠忍不住打算要张开眼睛问一问张敬,他究竟在等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颈部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