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惊道:“难不成白汐泽那个漂亮仗也是出自少爷的手笔?”
阿大点了点头,对阿五道:“阿五,还是你来说吧。”
阿五显然也有些激动,兴奋地说道:“是这样的,因为龙康分三路大军犯边,声势浩大。我军如果分兵阻挡,力量就会过于分散,很大可能会陷入长期的持久战或拉锯战。这种状况拖得越久对我军就越不利。所以,聂神就和王爷商量,不如来个‘示敌以弱,诱敌深入,拖二歼一,逐一击破’的战略方针。”
“原来这样!怪不得刚开打咱们就连连失地,原来这都是迷惑敌人的。”阿六恍然道。
“正是呢!”阿五继续说道,“大方针就是这样,但具体实施起来却颇有难度。比如怎样诱敌深入,诱到哪里;比如拖二歼一,拖哪两个,歼哪一个;用什么方法让三路大军一步步走入陷阱,这些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于是,聂神首先想到了一个诱敌深入的计策,那就是先死守鲁南东郡三城,逼龙康中路和南路大军改道南郡,进攻武阳。这样就能大大的拖长战线,给我军更多的准备时间。所以那沿途七个城是相当于我们送给他们的。”
“可……为什么云启将军会……”
阿五道:“那是诈死。射他的箭是自己人射的,分寸把握得极好。故意让敌人以为我们的援军阵前失帅,武阳唾手可得。于是敌人中南两路大军加快步伐,向武阳进军。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趁北路军孤立无援之时,给他以致命一击。”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少爷的第三封信就到了。他让王爷假装遇刺,并向外面小范围散播消息,迷惑敌人。让他们误认为良机已到,可以一举攻下武阳。于是三路大军加快行程,疲于奔命,途中又有我军轻骑兵不断骚扰,污染水源。如此一来,这三路大军真正成了疲惫之师。他们绕了很远的路,很多因为水土不服,又吃了不干净的水,行程还没到一半,就病倒了一大片。”
“太好了!之后咱们就可以以逸待劳,一鼓作气。”阿六挥舞着小拳头,兴奋地道。
阿五摇了摇头,“这只是成功了第一步。因为加快了行程,地形优势就凸显了出来。中路和南路走的路比较平坦,地广人稀,行军速度自然要快些;北路所经之地丘陵沟壑,大溪湖泽不少,行军就要慢一些。但也正因有这样的地形地貌,就更容易打伏击战。所以,聂神决定拿北路军开刀。”
“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尽管北部战场更容易打伏击。可是南边两路大军压境,合攻武阳城,这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呀!”阿七思揣着说道。
“你能这么想,敌人自然也会这么想。没人相信中南两路大军滚滚杀来的时候,咱们还敢分兵他顾。所以,这个时候真正的重中之重并不是怎样歼灭北路军,而是怎样拖住南部军。”阿五如是说道。
“那聂神是怎么解决的?”阿六追问。
阿五道:“聂神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只是他在接到少爷的密信后大喜,说了句大事成已,当记首功。紧接着开始调兵遣将,兵分三路。一路负责在武阳东部牵制敌军。两路开赴北方,其中一部秘密去了去白汐泽,另一部分成两股,一股沿途设伏,另一股埋伏在一线峡。”
“哇!好复杂!”
阿五嘿嘿一笑,“人多打仗就是这样,像下棋似的,每一步都要料敌机先,精心策划。结果你们也听说了。一线峡设伏,切断敌人去路。歼敌三万,俘虏两万。北路军撤退之时沿途遭伏击,如惊弓之鸟。这一役歼敌两万,俘虏八千。敌军退走白汐泽,被我军开闸放水,一役歼敌七万,俘虏五万。北路军至此被完全打残。”
众人闻言无不雀跃,阿六继续追问:“那南部战场呢?怎么样了?”
阿五叹了口气,道:“只能用惨烈形容。带队主帅还是云启将军,他在武阳东部的蒯荡山和敌人打游击。设陷阱、挖战壕、遍插旌旗假做伏兵等等,什么招都用了,硬是以四万的兵力牵制敌人几十万大军三天时间。之后,且战且退,直到北部大捷的消息传来,才撤回武阳城。回来时兵卒不到三千。”
众人都沉默了,为这些勇于牺牲的将士默哀。
“那……后来呢?”阿六忍不住又追问道。
阿五笑道:“后来?呵呵,武阳城挂出免战牌,守得固若金汤。我北部军挥师南下去抄敌军的后路。许是敌人也觉得大势已去,又是孤军深入,一旦粮道被切断,几十万人就得活活饿死,不战而败。于是,他们只装模作样地攻了一天武阳城,便全军撤退了。他们一个大硬仗也没打,病死的,累死的,因生病掉队的也差不多有八万余人。”
“哎呀!精彩呀!想想都够激动的,这场大战足可以写入史册了。”阿三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