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清理仙门余烬的事务便差不多见尾了,正好再过不了几天便是除夕。
恰逢年沐,君寒索性便等过完年再回京述职。
易尘追这一个月都快被君寒放疯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也没事干,就在这硕大的沧海阁里四处闲荡,偶尔会迷路几趟,最后都被穿着黑衣轻甲的冷面武士给送回了他自己的小院。
这日子过得悠闲美满,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见不到他那位貌美如花的义父。
这一个月,君寒都在外四处奔波,好不容易临近了年关,终于也可以给马歇歇蹄子了。
这日,易尘追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晃悠,独身一人,好不自在,却也无聊了。
易尘追在小院里踢着雪,走到一株梅树前,便抬眼瞧着树上偶然点缀的几许红艳。
稍有怅然。
君寒悄无声息的拐进了小院,宫璃影跟在他身后,垂头不语。
在屋廊的拐角处,君寒瞥见了易尘追,便止步,继而落下身,寒笑浅浅,漠然替她整了整衣襟,“从今日开始,你便陪在他身边,该做什么,我自会告诉你。”
宫璃影低着头不肯看他,先前的锐气早已荡然无存,只敢低眉顺耳的听从差遣。
君寒收回手,笑意渐落,终落得一眼冰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一句一顿,每吐一个字,都沉杀冷伐,“应该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
宫璃影点了点头,最后哑着声问道:“我可以见娘和妹妹吗?”
“只要表现好,我可以让你见她们。”
她不再说话。
“去吧,”君寒站起身,将双手负在身后,“尽量表现得开心点,他是个欢快的孩子,你想怎么跟他玩都行。”
“嗯……”
易尘追还在独赏着孤梅,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走来,便回眼瞧去,似乎瞥了宫璃影一眼,却更快的捉住了那片在墙角一闪而过的衣袍。
“义父!”易尘追没赶得及理会宫璃影,已经一溜影从她身边掠过了。
正转身要离的君寒听见他的呼声便顿了步伐,才回头,就已见易尘追赶到了自己身边,便和笑着,顺手抚了抚他的头,“最近过得还好吗?”
易尘追欢快的点了头,继而又问:“义父呢?”
“我也很好。”君寒瞥了站在雪地里的宫璃影一眼,“我给你找了个玩伴,日后我不在,你也不会无聊。”
易尘追听他所言,回头望了一眼,还是转回脸来,眼巴巴的望着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