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耍心机,否则我一掌打死你,明日一早,别让我再看见你跟着我们。”邢筝放下他的衣襟,忿忿摔门而入,再没有声响。
她不杀他,已是对他最后的仁慈。
背叛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填合的,甚至可以选择不填合。
你我的恩怨,不是你脱脱衣服就能了的。
心里头骂了一句祖安话,邢筝跳上床,把自己裹在干瘪瘪的被子里。
她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回忆梦,那些过往她自认为甜蜜的细节,如今看来,背后均站有疯狂的利用与算计。
邢筝:终究是错付了。
房门被轻巧推开,一团沉香气靠近。
何原卿静静立在一旁,为她掖好被角。
蹲在床头,他温柔地摩挲她的手背,触感温热。
他想起小肉包子牵他手的那日,羞涩腼腆的模样,不禁笑了。那个时候,他明明,更欢愉,却还要装作平静的模样。
复辟,兄弟,父母的遗愿,复仇的执念,他选择这条路后,义无反顾,却失去了她。
不敢说反悔,两者皆重,如今这一切,他没有资格抱怨,也要自己承受。
低头轻吻她的指尖,何原卿闭眼,唇瓣悉心感受她指腹的纹路。
深夜的清风吹拂进来,扫过他的脸颊。
一颗晶莹坠在下颚下隐隐的那颗痣上,滴落在她的袖口。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哪怕是我的命。
清晨,邢筝迷迷糊糊醒了。
叠好的纱衣放在床头,桌边洗漱的水温温的,桌上还有刚做好的早点。
洗漱毕,用完膳,邢筝打开房门而出。驿站里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除开有些破烂外,再看不出昨日这里发生过一场厮杀。
她沉默地步入院中,望见正练武的旺仔。
“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