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薄茧刮得孟萦的脸生疼,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实在太尴尬。孟萦假装专心棋局,可红透的双颊和双耳出卖了她。她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卫郎君,有些没脸,自己的如花没脸没皮地引诱了他的白马,还成了好事。
卫郎君看孟萦双颊通红,害羞不已。他抿着嘴忍着笑继续下棋,将左手背到身后,用拇指来回摩挲食指和中指,似乎那上面还残留着女郎面颊的余温,那么细腻温软,丝滑湿润,比最好的丝绸都要光滑滋腻,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茧子有没有弄疼她。他看着孟萦的腮边慢慢浮现出三个淡青色手指印,自己都没使劲,这小女郎也太娇嫩了,他摩挲着手指,开始有点心猿意马。
其实两人棋力相当,只是起先卫郎君轻敌,落子随意,后来又有些魂不守舍,导致后面局面吃紧。又过了一会儿,双方棋局胜败初显,他被孟萦步步紧逼,有些招架无力,眼见就要输了。忽然他瞥见一条水蛇偷偷地爬到席子上,径直爬到孟萦手边的棋盒里,他刚准备提醒她,孟萦的手已经伸到了棋盒里,孟萦抓到冰凉湿滑的软体动物,一看是蛇,吓得跳了起来,掀翻了棋盘,直窜到卫郎君怀里,抱着人家的脖子大叫“啊,蛇啊!蛇啊!”
卫郎君就着手里的黑子,正好打在蛇的七寸上,将那条水蛇钉在了席子边的草地上。那蛇抖了几下,死了。
再看卫郎君抱着孟萦如同抱一个半大的孩童,孟萦坐在他左胳膊上,他右手刚射出棋子,打死了蛇,回过来抓住了孟萦乱弹的小腿。孟萦抱着卫郎君的脖子哇哇乱叫,卫郎君的脑袋正好被孟萦死死地抱住,那姿势说不出的尴尬。
听到孟萦的叫声,白芷立马扔下东西跑了过来,发现席子边上躺着条死蛇,忙道“女郎,女郎,那蛇已经死了,不怕不怕,没事了。”
王季陵和李君成自是知道孟萦虽喜欢观察昆虫,不怕蠕虫,但唯独怕蛇,刚才肯定是被蛇吓到了。他们围了过来,王季陵招呼侍奴过来将死蛇弄到别处去埋起来。
卫家郎君这才将孟萦放到席子上,再不放下她,他就该出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