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自然不知自己的膳食已经被众属下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他的确是有点儿虚,这两天只要去探望郦长行,就肯定跑不了被按在被子里的命运,几次下来就算是铁打钢铸的猛汉也受不了啊。
而且每次他想把郦长行搂在怀里温存一下,却都莫名其妙地被反扑,反被伺候。这——虽然他也不是不喜欢热情火辣的,但这次数多了,总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吃白食的。
卓钺第一次体会到了在房里养了只小野猫的疲惫感。
不行,得找时间和郦长行谈谈这事了。
长出了口气起身,卓钺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聚成一堆的将领们,见他们勾肩搭背贼眉鼠眼得不知道在说什么,顿时心里又点儿来气。
这群崽子,越来越放肆散漫了。
“干嘛呢干嘛呢!”他抄起根棍子大步过去厉吼,“操练时候带头交头接耳!皮都痒痒了是吧!”
众人惊得顿作鸟兽散。
自打过胜仗后,军中士兵操练的热情并不是一般的高涨。从火铳到冷兵器,所有人都打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来练习。郦长行虽然来校场了,但因手臂的伤还没好全,只能走在行务内给士兵们指点指点。
卓钺溜达了一会儿,眼神又没忍住往郦长行的方向瞟了。
现在想起来……郦长行还没有自己的兵刃呢。
郦长行最擅用弓,但还要配一把近战的兵器这才像样。郦长行的身形高挑修长,柔韧有力,是很适合用枪的人,可军中的枪勉强够的上普通规格,却算不得精造。他一直打算掏腰包给郦长行打一杆最适合他的枪,如今休战终于能提上日程了。
打一杆上的了台面的枪,怎么着也得半锭银子吧。
他一年的军饷有十几两银子,但如今他们大战方休,连口粮都刚刚续上,卓钺也不敢奢望自己的军饷啥时候能发下来。
他现在全身家当加起来……就一件汗衫,一条衬裤,还有几十个铜板。
卓钺长叹了声,懊恼地扒拉了下头发。
本来军中的大老爷们儿是都不怎么在乎钱的。吃大锅饭,住大通铺,有钱也没地儿花去啊。卓钺也是,他的那些铜板一直都是用来赌的。
可如今他房内多了个人了,有些不一样啦。
说起来……自己还没送过郦长行东西呢。卓钺有些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忍不住地上翘。他们俩既然在一起了,没有彩礼纳币什么的,可该表示的也得表示啊。不然不够正式,自己好像白占了人家的便宜一样。
只是这钱嘛——
卓钺挠了挠头,心里有了些计较。
晚间操练结束,众人一起往营帐的方向走。卓钺靠近张老黑,一把勾住他肩膀低声道:“兄弟,问你个事儿。之前总和你赌摔跤的那个——二营的叫什么来着?”
张老黑睨了他一眼:“刺儿头嘛。你问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