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个男人的现任妻子是他未婚妻,他们早就有了孩子和事实婚姻,只不过没有领证。”
宋菱脸色变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梁仪。
“你的母亲并没有告诉你那男人是谁,只说他们家规矩大。”梁仪无喜无悲地站在那里,“你一厢情愿的认为你的父亲是上流社会手握大权的男人。”
“是谁?”宋菱睁大了眼睛,她现在只剩下呼吸声还在,这桩事情几乎没人知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梁仪拿起包冷冷一笑,黑漆漆的眸子流转着锐利的光芒。
其实梁仪一贯没有任何攻击性,五官都是温柔的,圆形的线条,做事带点得过且过的味道,从不计较很多。余月都觉得她有点圣母那味儿,哪怕那么爱搞事的肖冀东,只要不是把脸伸到梁仪面前,她根本不会主动下他面子。
她一直很少会理“俗事”,八百年没见的什么妹妹,说打钱就打钱,根本不在意。余月曾经找过她的茬,营销号也黑了她几个星期,她也完全自顾自的,没找过他们麻烦。
宋菱居然能把她气成这样,余月都觉得奇了。至于宋菱的八卦梁仪是怎么知道,余月都忘了质疑。
“你母亲生下你后独自把你养大,除了有点不甘心,她没找过那个男人一次,你却非常想找到那个男人,哦,他确实家大业大,足够让你过上大小姐的生活。”
梁仪说到这里有点厌烦,生气的感觉不是没有过,但是能让她口出伤人的却只有这一次。
她并非没有攻击性,只是修仙需要心态平和,他们这一脉相信天道无情,没有报应可言,因此性情外放倒行逆施者多不胜数,最后自己树敌太多,大多被人寻仇搞得家破人亡,很难善终,这不是因果,而是理念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梁仪为了不走上老路,一直遵守规矩,不毁诺,不滥用术法。但是今天她很显然地主动用术法开了天眼,侵/犯了宋菱的隐私,逞口舌之快。
“到底是谁?”宋菱颤抖地追问,她极力克制情绪,但是克制不住。内心隐秘的期望被揭露出来,宋菱并没有羞愧难当,而是全部关注点都在父亲是谁身上。这种期望几乎贯穿她整个少年时代,以至于她对旁边几道八卦的视线浑然不觉。
“是谁!”宋菱站起来抓住梁仪的胳膊。
梁仪把她从胳膊上撕下来,抓着她的衣袖,把她推回椅子上,然后沉这脸,半垂着眼,掸了掸袖子,目光扫过众人,什么都没说,拿上东西走了。
宋菱看着她的背影,胸口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