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帅依然满心满眼都是苏念念,他惦记着给念念治病,拜托文予安找了名望很高的耳鼻喉专家。
预约好了医生,郎帅便带着苏念念去医院。经过一系列反复的检查,医生给出了结论:“喉咙没有任何的问题,她不能说话,和身体无关。你们也说了,是因为一场车祸受到了惊吓,很明显是心理作用。”
医生开了处方,建议看心理医生,接受心理治疗。
郎帅又开始找心理医生,不过苏念念似乎有些排斥。郎帅问了很久,她才松口告诉他,以前看过心理医生,体验很糟糕,她觉得很有负担。
郎帅苦口婆心地哄,她才终于答应去看一看,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可以随时结束。
他们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心理治疗室,苏念念看着治疗室纯白色的墙面,心里就开始有些抵触。心理医生拿着一个闹钟,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紧张地握紧了双手。
因为涉及隐私,郎帅不得不在外面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念念从里面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的脸色不太好,脸上出了不少的汗。医生说,第一次的效果并不明显,她以后还有好几个疗程要过来。
苏念念排斥这次的治疗,只是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郎帅,也不好中途放弃。也许她这次真的能治好也说不一定,可能她注定要付出些代价吧。
第二次治疗的时候,苏念念依然紧张。她害怕被医生催眠,因为她陷入在似睡眠又非睡眠,朦朦胧胧的意识中,恍恍惚惚一些破碎的画面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剧烈的碰撞声,刺耳的尖叫,鲜红的血,还有冰凉的尸体。过去的十几年,谁都不曾向她提起过这些东西。她只知道,曾经她和父母一起出了场车祸,他们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关于车祸的细节,她完不记得。也许是她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想记起来。
如今她被医生催眠以后,那些恐怖的画面,就像是时间久远的电影一样,让人惊惧的片段,一点一点地闪现。她父母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们对着她笑。苏念念紧闭着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
她曾经有一个幸福甜蜜的家,爸妈工作虽然繁忙,有时间很久都不见一面。可他们每天总能抽出一点时间,给她打个电话,诉说对她的思念。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她出去玩,别的小朋友有的,她都不缺少。
可是那场无情的车祸,将所有的甜都变成了苦。
这次的治疗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郎帅在外面一直等得心焦。
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他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立刻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苏念念捂着耳朵,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呜呜地哭着,身体不停地抖。郎帅跑过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地哄:“不要怕念念,有我在呢,没事了。”
苏念念紧紧抓着郎帅的衣袖,头埋在他的胸膛。郎帅抬头看了一眼心理医生,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理医生摇摇头,小声说:“我按照你给的材料,给她还原了她父母车祸的场景,然后她就成这样了。”
“还原场景?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会不会太过了?”
心理医生淡然地说:“直面恐惧,她才能克服恐惧。如果只是一味地逃避,她的病是好不了的。”
“不行,她太害怕了,已经被吓着了。难道没有什么缓和的方法吗?”郎帅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苏念念,她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没有什么缓和的方法,像她因为这种心理因素引起的症状,只有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才有可能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