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的看着他们,楚云铮冷然道,“朕怎么会相信你们?如此摇摆不定,如此自私自利,朕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你问朕要一个解释,这便是朕的解释。”他老等人,“朕相信苏培和郑大人,诸位可还有意见?若是有,就站出来告诉朕,有没有比苏大人做得更好?”
老臣们站在宋阁老的身边,安静若受了惊的鹌鹑。
皇上让他们站出来,可是他们没脸。京城巫蛊之祸的时候,他们闭门不出,的确不曾做过什么。
良久,其中一个人才轻声解释,“可是皇上,我们是文臣,打仗之时,文臣又能做什么?”
“说得好。”楚云铮应道,“也是,你们是文臣,又是朝中元老,上阵杀敌只怕是有心无力。”
还不待众人松了这口气,他又忽然扬起了声音,“可你们在朝堂上,又做了什么?”
“如今大齐贫弱,急需推行新政,可你们为了跟新派官员争权夺利,竟是事事阻挠。甚至就连这次上元宴席,究竟是可办,还是可不办,你们自己心里就没数?”
“打仗,你们说自己年事已高,手无缚鸡之力,许是不行。可怎么争权夺利的时候,便这般精神抖擞?”看着这群老大臣,楚云铮反问,“那你们究竟是姓行,还是不行?又或者,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便是一切都行,若是觉得损害了自己半丝利益,那便是不行?”
“你们还是大齐的功臣么?!或许从前是,可现在,只是大齐的蠹虫!”楚云铮神色清冷,这番话带着千钧的气势,将那些老臣镇在原地。
他们有人羞愧,有人气恼,还有人则是悲凉。
狡兔死走狗烹,先皇已逝,他们这些老大臣们,也都到头了。
只是……宋阁老确又茫然,“皇上,难道仅仅是这些,就可以抹杀微臣曾经对大齐的付出了么?”
“没人会否认你们的付出。”楚云铮道,“如果你们肯识趣的话。”
“为官几十年,宋大人家中情况如何你心里清楚的很,否则也用不起那紫玉镶金碗。”
宋阁老颓然而立。
败了,从皇上听了那紫玉镶金碗的时候。不对,或许要更早以前,甚至在登基的时候,皇上便没想着放过他们。
否则,又何至于没有大赦天下,何至于一开始便对刘恒宇发难?
皇上自从登基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在心中谋划,更从来没有想过要重用他们。
可笑他们这些老臣,竟然还主动往枪口上撞,此次不冤。
“皇上,微臣知错!”宋阁老跪地,“恳请皇上责罚。”
“罚,都是要罚的。”楚云铮停顿片刻,方才又开口,“朕赏罚分明。便是苏培,也不会包庇。”
“苏培听旨,你是承办上元宴席失误,流放瞻洲倒也罢了。朕便罚你开春之后出京,负责西北处垦荒,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