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盯着李白真灵跌落的方向，不断喘气咯血。身前放出无量星光的星如雨已经消失，头顶垂荡而下放出万丈五彩光华的五帝华盖也已不在。
所以他嘴边咯出鲜血和身上蹦出的血丝便没有蒸腾消失，一点点的扩大。
那从星如雨中解印而出的星魂已经尽数不见，强的已是鱼入大海，远遁百里，弱的却是已经在刚才的惊天碰撞中湮灭。所以，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已经是一片黑土地，山川河流已经被尽被夷平。
而这时，从发出最后一击后便凝立不动的楚川突然像被割了无数口子的气囊般，周身飙出无数血箭，瞬间血如泉涌。
感觉到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楚川觉得自己快死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传来尖锐的剧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在不断的涌向外面，力气也在一点点消失。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会死，他之前计算过，自己顶多便是重伤垂死罢了，还不会死。现在只是感觉上会死而已。
不过其实他现在的状况比死也好不了多少。破军、贪狼这种级别的星魂和五帝华盖的反噬岂是那么好承受的？现在的他元神枯竭、元婴萎缩、经脉存裂，甚至由五行之基构建而成的脉络都损了大半。
这样的伤势，没有很长的疗养是不可能好的，而且即便是养好了，根基也已经大损，再次跌落凡尘，修炼速度虽不至于如最开始那般慢，只怕也会到中下水平，说不得还有境界跌落之虞。
当然，这些问题还在其次，经此重创，几乎绝了他晋升地仙的希望，而本来以他的天资，便是飞升仙界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他心中却没多少悔意，早在动手之前他便知道了这个结果，虽然只思考了短短一瞬，但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虽然惜命，但也不能忍受被人当猴耍，更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去杀萧尘等人。
受伤了大不了慢慢养，境界跌落了大不了再修上去，根骨变差大不了和从前一样，而若是某些东西丢失了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所以，楚川真的没什么后悔。只不过他嘴上虽然说“选第三个”，实际上并没有，依旧没有逃脱李白真灵给的两个选择。
他选的是第一个，所不同的是，他没有死而已。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会随意受人摆布。楚川心道。
这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挣扎着抬头。
一个青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楚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后陡然张开，挣扎着要起身。
在星如雨、五帝华盖、冬凛岑寂阴玉这等攻击之下，这李白真灵竟还没“死”，楚川是真的无能为力了，现在挣扎着起身不过是自尊心作祟罢了，此刻的他连一个十二品道法都施展不出。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李白真灵盯了楚川半晌后，没有动手，反而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很淡，但的确是在笑。
“你让我很意外。”李白真灵直视楚川，目光真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