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一直持续到很晚,期间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因而到后头都不免醉意朦胧。酒量浅的更是趴在桌上起不来,更别说安稳走回去了。
包间内东倒一片,西倒一片,坐着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喻以年及时止损,没喝太多,且还一直含着薄荷糖提神,倒是精神的很,躲过了被扛回去的命运。
旁边的梁允义左手提着孙昊,右手扶着董瑞,走得踉踉跄跄。然而他刚走几步,还没出包间门,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朝着还清醒的几个人询问:“哎,你们见着牧行方了没,他之前好像是说要出去醒醒酒,咋到现在还没回来?”
几个人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被勾起了某种记忆,表情忽地都变得有些微妙,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想往另一个人身上飘。但他们都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凝神思索过后摇摇头,都说没见着。
梁允义当下便有些着急。
但他左右手都腾不出来空,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搀着人。就连胡成,都艰难的扯着他房间里已经睡着打着鼾重如牛的室友。
因而看了一圈,梁允义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停在了某个人身上。
喻以年正帮着胡成架着人,后知后觉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他转头一看,正正好好对上梁允义期待又犹豫的视线。
他结合着刚刚听到的话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了梁允义的意思。
喻以年垂着眸轻声询问胡成自己一个人抬不抬的动,得到肯定回答后,才朝着梁允义简单应许下来:“那我去外面看看吧。”
梁允义见此连忙道谢,注视着喻以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咬着牙拖着两人迈开步子。
喻以年下到一楼,在大厅里四处瞧了瞧,但都没有发现牧行方的身影,不由得挑挑眉。
还以为就在大厅里透透气呢,看这样子,莫不是在外边?
他出了酒店门,在外围巡视了一圈,一无所得后又返回大厅,径直走向前台。
“你好,请问一下,之前看没看到有人出来透气。”喻以年礼貌地轻轻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待人看过来后又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男的,长得还挺帅。”
前台小姐姐闻言仔细想了想。大概是牧行方真的很帅,她竟很快给出了回复。
“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吧,有个帅哥从电梯里出来,然后直接走出了酒店。哝,就出酒店一条路,我还能看见他的背影。”前台小姐伸手给他指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我觉得长得挺帅,身高也挺符合,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没关系,谢谢。”
喻以年微微一笑,朝前台小姐姐道了谢,便沿着她所说得路一直往前走。
这时候已经将至午夜,街道上都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路灯仍旧坚守在岗位,柔柔的暖黄灯光尽数倾洒地面。间或有车呼啸而来,卷起一阵风,又消失不见。
晚间的丝丝凉风拂上面颊,竟让喻以年产生了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像吃了薄荷糖一般。
但他一直走,都快到大桥了,也没见着牧行方的身影。
喻以年见此渐渐停下步伐,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指尖无所觉地在手机侧边缓缓摩挲。他像是感知到了手里的硬物一般,缓慢地垂下眸子看了看手机,半晌忽地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