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杜阮就去收拾家什。这回他不要捞鱼网兜了,换了根扁担。扁担一头是白色胶桶,胶桶里装了蛇皮袋,蛇皮袋里装了两张渔网;另一头是个粪箕,粪箕里装着一把砍柴刀。
天气有些阴沉,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杜阮拿了两顶草帽,旧得发黑的那顶自己戴,没人戴过的全新的一顶给黄子奇。
“过来。”杜阮叫着黄子奇。
黄子奇听话地走到了他面前,杜阮把草帽扣在他头上,帮他把黄色的带子拉紧。
黄子奇的皮肤白得出奇,就像剥了壳的水煮蛋。这样白的皮肤惹人疼,惹人爱。活都不想让他多干。
黄子奇澄澈的杏仁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杜阮的心中又产生了不该有的旖l旎情绪。他努力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对他道:“走吧。”
“嗯。”
杜阮肩挑了扁担,锁了门,两人一起往上次的江边去。
穿过一片打谷场,一处荒坡,一段溪流,一片田野,走到这里岔开两条路,一条往下,终点就是昨晚的豆角地。一条往上,通往更远的江上游。
杜阮和黄子奇往上走。
天气闷热,空中云层明明灭灭,太阳就躲在云层后面不出来。
杜阮走了一段路,被热得汗流浃背。
他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黄子奇,黄子奇穿着白T恤牛仔裤,干净整洁,清新怡人,像个活泼可爱的精灵。
这小子也不见出汗?杜阮叫着他,“你不热吗?”还蹦跶得欢。
“嗯?”黄子奇停下,看着他,“我应该热吗?啊,好热啊~”黄子奇说着,装腔作势地用手当扇子扇风。
杜阮走近看了一眼他的脸,脸上是一滴汗也没有。
这小子还真耐热,杜阮心想。
反观杜阮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黄子奇望着杜阮的脸,探手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摸出了一手的水。杜阮被他摸这一下子,心突突直跳,全身变得极其敏感。被他摸过的地方热辣辣的,他格开了他的手,说了一句,“别闹。”
“哦,”黄子奇不闹了。
两人继续朝前走。
到了上次的那处江岸,右边就是一簇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