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看胡全眉飞色舞地回来,心里颇不是滋味,看来是成了。怎么人家都这么顺利,到了自己就这么难呢?抬头望向秦皓住的院子,他就是想不明白,陆离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这婚事就不成了?
其实秦皓也纠结。按说他对陆离是挺满意的,虽然只是义女,但就他打听到的消息,梅清蘅是相当疼爱这个义女的。难得的是秦钟喜欢,这些年秦钟一直不愿成亲,好容易松口,自己就算给他安排再多姑娘他也未必愿意。只是一想起陆离被人掳走,且一失踪就是将近两个月,心里就别扭。就算秦钟说了好些遍这些日子陆离是干嘛去了,他还是别扭。
陆离没功夫理会这爷俩,李慕白同意七夕成婚,她开始忙活阿容的婚事了。结婚可是大事,阿容又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比自己成亲还上心。
秦钟带着秦蓁来找过陆离几次,都没说上几句话,秦蓁倒是成天长在梅宅了,跟着陆离忙进忙出的,玩得不亦乐乎。
阿容绣工好,亲手绣了嫁衣。李慕白在这里没什么朋友,陆离给甜水巷前后的邻居们都送了请帖。秦钟他们也都会过去,秦伯这两年吃了阿容好些点心,自告奋勇当了主婚人。
眼见着就快到日子了陆离才发现成亲那日用的头面上掉了一颗珍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只好带了陆嫣出门去找。跑了好几家首饰店,才找到大小色泽都合适的,陆离对掌柜的道:“辛苦您这两日就给我们镶好,这是成亲用的,万不能误了日子。”
掌柜的把头面小心收起来:“姑娘放心,这边会给您收拾好的,两日后您来取就行。”
出了门陆嫣看见街口一堆人围着,好奇心顿时起来了:“姑娘,您累了吧?前边儿就是沁芳居,他家的点心可好吃了,您去歇会儿喝口茶,我去瞧瞧热闹。”
陆离还真有些饿,点了招牌的杏仁饼和蜜渍青梅,陆嫣茶也没喝,抓了两块杏仁饼就跑出去了。
别说这沁芳居果真名不虚传。阿容和陆嫣做点心的手艺在陆离看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这里的味道还更醇厚绵密些。青梅也不错,比自己以前吃过的“溜溜梅”好吃多了。一盏茶没喝完陆嫣又风风火火跑回来了:“姑娘,您要不要去看看,是个漂亮的姑娘,那些人要把她卖进青楼里呢!”
“什么?”陆离站了起来,光天化日还有逼良为娼的?也不喝茶了,“走,瞧瞧去!”
挤进人群一看果然好几个人围着一个姑娘,都是大汉,其中一个指着那姑娘正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以为这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怕是不知道爷爷的手段!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们醉红楼了,今儿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那姑娘紧紧抱着路边一棵树,死活不撒手,树上已经血迹斑斑。陆离听旁边的人议论道:“真可怜,这要是到了青楼还能有好儿?”另一个道:“有什么办法,谁叫她摊上一个嗜赌如命的爹呢!听说这会子拿了钱已经又去赌坊了,哪里管他姑娘死活啊!”“唉,谁说不是呢!”
那几个人已经不耐烦了,掰手指的掰手指,往后拽的往后拽,眼见那姑娘已经筋疲力尽,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放开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陆离还是没忍住:“等一下!”
几个人都愣了,没想到还有出头的。一个看上去颇凶恶的转过来粗着嗓子道:“谁?敢挡着爷们办事儿?”
陆嫣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是下意识把陆离往后挡了一下:“嚷什么?是我们姑娘有话要说!”
陆离轻轻扯了一下陆嫣:“没事,我来说。”清清嗓子道:“不知几位要把这姑娘带到哪里去?”
那大汉见是两个漂亮姑娘便调笑道:“怎么?姑娘也想去?咱们醉红楼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乡,您要是来了,可就更出名了!”
陆嫣气得跳脚:“瞎了你的狗眼!我们姑娘可是青黎堂的大小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们姑娘说话?”
青黎堂在登平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有齐大人那层关系在,原本气焰嚣张的几个人立马蔫了:“不知是姑娘在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陆离道:“这个姑娘,你们多少钱买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是想给这个丫头出头?那汉子拱手道:“不瞒姑娘,花了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