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位,从他出生起就好似注定。可他从来就不稀罕,更从未将这位子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来,母妃也对储位之事淡然处之。
可到底他外祖是齐家,他外祖父是当朝右相。为了齐家,母妃也时常隐忍,也从未让他放弃过争储。
饶是这些年来他们母子什么都没做,但父皇眼里心里,最为看重的也还是他。
前些日子他一心为着陆观澜时,母妃还让他好生想想将来的前途,想想将来的路该如何走。
怎的到底如今这会儿,眼看着封王礼将至,母妃却反倒变了卦。
他从前闲散,母妃也告诉过他,他还未成为储君,便想做什么就去做,游历山川也好,流连市井也罢,这大好的山河是该去瞧瞧,也当替只能困在深宫的她走完这世间一遭。
他也以为,那时候闲散着,其余兵法也好,谋略也好,一切可以等到立储后再学。
前些日子听了母妃那些话,他便忽然觉着,权力好像也很重要,而这些他比成昊成野晚学的东西,如今却成了至关重要。
他也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想随心所欲一些。所以他思索了一夜,最后决定顺从这一切,成为储君,用至高的尊贵之位,再来求得陆观澜的一颗心。
如今却告诉他,母妃不想让他成为储君了?
皇后瞧这成墨一脸的错愕,叹了口气,却静静等着成墨开口。
的确,这换做谁,也觉着一时难以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成墨的面色渐渐沉稳,继而,抬首看向皇后。
“儿臣想做储君。”
云熹宫。
“你说淑嫔去了朱华宫?”云嫔眉头一皱,握着簪子刚抬起的手又落下。
云丽颔首,“咱们派去锦华宫的人瞧见,淑嫔的确是往朱华宫的方向去了。”
云嫔不语。
这后宫之中,唯独朱华宫和嘉祁宫独独一个方向,若说淑嫔真是往朱华宫的方向去,那便不是去别处,定是了去朱华宫。
可淑嫔不是丽妃的人吗?为何会去朱华宫找贤妃,难不成淑嫔表面上是丽妃的人,实则是贤妃的人。
如今看着贤妃蒙难,便想法子去搭救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她从前还真是小瞧了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