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呵欠,笑道:“这边有个手术需要我主刀,过来这边几天,顺便……过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啧,真冷漠无情。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过年也不给我发个祝福,现在见到了又立刻赶我走,你这脾气,估计也没几个人受得了。”沈慎之沉默的低头看文件。“来这里之前,我还以为你过得幸福美满才是……”他打量着沈慎之略显苍白的俊美容颜,摸着下巴一笑:“可现在看来,你最近过得不怎样啊。”沈慎之总算问了一句:“住哪里?”“酒店啊,怎么……你想邀我去你那里住?”“我也住酒店。”“你也住酒店?”段子臻表示惊到了,“你没事住酒店干什么?你在这边不是也有房产吗?”难道,他是房产在离婚后判给了简芷颜?沈慎之向来不习惯跟人解释太多,说完了想说的,自然就不说话了。见沈慎之的唇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拧了拧眉:“你该不会胃又闹毛病了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沈慎之还没说话,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好像筋疲力尽,许久没睡过觉似的?沈慎之反问:“什么时候做手术?”“明天早上。”他又问:“在曼城过的年?”“京城。”“京城?为什么要在京城过年?茜白也到京城来了?”沈慎之沉默。段子臻以为他默认了,便问:“你和芷芷……什么时候离婚的?”沈慎之骤然从文件上抬起头来,冷冰冰的睨着他:“谁跟你说我们离婚了?”“你们没离婚?你们没离婚,那芷芷为什么会——”沈慎之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怎么了?你见到她了?她在哪里?”“年初五的时候,在西安。”他话音刚落下,就看到沈慎之拿上支架上的大衣,一边给人打电话,一边转身离开,段子臻懵了下,不过顷刻间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忙将沈慎之拦下:“我说的是年初五,今天都年初八了。芷芷见到我,如果她有心不让你见到的话,这么多天,她估计早离开西安了。”他目光冷厉如刀刃:“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段子臻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以为你们离婚了。”“谁告诉你我们离婚了?”“你不是……和茜白在一起了吗?”“谁告诉你的?”“我以为。”“你怎么会这么以为?”段子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沈慎之。沈慎之眼眸锐利:“为什么?”段子臻轻咳了下,脸色不太自然:“我不小心……碰到你们上床了。”沈慎之眸光凛然,冷冷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她上过床了?”段子臻愣住了,“你们没有吗?那我那天看到的——”“看到什么?”段子臻拧眉:“难道是苏茜白和殷长渊?”沈慎之冷声道:“反正不是我。”“不应该啊。殷长渊和你虽然有时候看着挺像的,可我也还不至于将你和殷长渊混淆啊。”段子臻是真的觉得,那天和苏茜白上床的人真的就是沈慎之。他顿了下,看向沈慎之:“慎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能跟我说个实话吗?”沈慎之冷睨着他。面对他的眼神,段子臻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还是不相信的问:“你和茜白真的没上过床?”沈慎之自动忽视了他的问题:“你以为我和她上过床,所以才觉得我和芷芷离婚了?”“这个是一半原因……”沈慎之眼眸暗沉了一些,似乎猜到了什么,“另一半呢?”“陆炎廷也在西安。”他以为简芷颜和陆炎廷都在西安便以为他们两人都是去西安旅游了。两个毫无干系的男女一起在春节相约出去旅游,糅合当初他以为他看到了沈慎之和苏茜白上床,他就以为他们已经离婚了,现在各自安好。其实,要不是他这么以为,要是沈慎之真的和苏茜白从一开始就搞在了一块欺骗简芷颜,他还真的不会这么快来找沈慎之了呢。沈慎之抿紧了薄唇,立刻往外走,一边打电话:“查一下陆炎廷最近十天的行踪。”他刚挂电话,段子臻就双手抱胸的看着他:“听你这么说,芷芷是和陆炎廷私奔了——”他还没说完,沈慎之就一记刀眼横了过来,段子臻笑道:“这么说来,你找了芷芷好几天都没找到?”他就说啊,沈慎之怎么会忽然脸色这么苍白,原来是老婆跟旧情人跑了!沈慎之还没回答,那边就已经非常迅速的查到了陆炎廷的行踪了。“先生,陆炎廷在年初二早上的时候和家里的人一起去了西安探望陆炎廷的外婆。”沈慎之攥紧手机,“现在他人在哪里?”“还在西安。据说,他外婆身体不好,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他请了几天假,会在西安多待几天。”“夫人呢?夫人找到了吗?”“夫人还在找。”“动作快点。”“是!”沈慎之刚挂电话,段子臻看到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捏着他的手腕上的脉搏给他看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他脸色就变了,冷笑了下:“我说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芷芷不过是丢下你出去玩几天,你就能茶饭不思,夜不成眠的把自己的胃弄成这样?”照理说他要是没和他说陆炎廷的存在,沈慎之估计并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那他为什么之前要这么着急的找简芷颜?就算她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又怎么样?用得着担心得茶饭不思吗?她一个人出去了又不会走丢回不来了,也不像是真的跟人去私奔了,他这么不是典型的瞎操心吗?真不懂他在自伤什么。沈慎之面不改色的抽回手,拨了个电话出去:“十五分钟内再召集大家到会议室开个会。”严胥忙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