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14。
小河子贵宾楼606室。
夏子淳的眼眶全是红血丝,睡衣的扣子扣错一个,显得衣摆明显不齐,可谁也不会笑话他,因为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儿等着干。
身材肥胖的男主人斜躺在半敞开的大门口,腰腹部插着的刀伤闪着寒光,血迹已经渗过他的灰色丝绸睡衣,在门口和走道之间留下一滩不规则的殷红色,有些已经和水泥地融合到了一起,几乎看不到边界。
女主人的哭泣由开始的惊恐大哭,转成嘤嘤抽泣,杂乱的头发、已经褶皱成一团的睡意,看着家里考究的装潢,女主人脚指甲的鲜艳蔻丹和保养有道的脸部皮肤,这样强烈的反差,让人不得不相信女主人刚刚遇到过凶险。
夏子淳一面听着女主呜咽的讲述,一面苦着脸,看着地上的指示牌,若有所思。
“进来的是三个人,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我老公在那叫了一声:哪里走?然后。。。然后我就听到有人跑了,然后我老公捂着肚子倒下,其他的。。。就是这样。。。”
最近的监控是在贵宾楼的门口,能够清晰的看到三个身高不同的人,全都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黑色的鞋子,带着鸭舌帽,加上他们跑的快,几乎在监控前一闪而过,完全没有看清脸,哪怕是一个人的。
“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有监控吗?”
“没发现,难道他们是分批化妆进去的?如果是这样,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不对,他们肯定是逃过了监控的盲区,不然,不会……
等等,放大这个人,再放大…”
夏子淳的眼睛瞪得圆溜溜,本就密布的红血丝,看着让人慎得慌。
“这个人,这个人,我好像认识…”喃喃中,他的脑袋出现了一大串的‘花菠萝’。
肥坨的腮帮子已经和他圆润的颈部成了一团肉球,他再次指着暂停的画面问:“这么暗,你能看出来?”
“应该没错,就是我晚上让你查,还没来得及查的宛安。”疲累的他,揉揉发涩的眼眶子,他想:爸爸的工厂,看来得要亲自管一管了。
“夏队,这男孩长得这么俊,可别是女扮男装吧?”
“夏队,你和他有过节?”
“不是过节,是深仇大恨。”夏子淳咬下一口甜瓜,汁水流到下巴,他都没去擦一下,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查看着宛安的所有讯息。
“去年才迁来,落户地是。。。你家修理厂边的一栋私房?这么穷?”
“不对,这个地址肯定不对,因为,他去年才搬来,可这私房的房主不是他,没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落户?”
“夏队,可别说,这私房的房主,还真叫宛安,房产局才回的话。”
肥坨双眼放光,盯着屏幕话音都抬高了八度:“卧槽,特么拆二代啊,整个一暴发户。你们知道吗,就他们那片区,新房都卖到三万八了,你说他家这三层洋楼,又临街面的,估计起码也有一千多平米,你们算算,算算,如果拆迁,他能分到多少钱?多少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