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管赶紧的回主子爷那儿吧,莫让主子爷担心府上和外头,这会子怕是主子爷才是两眼一抹黑呢。”
苏培盛忙应下了,也不必陈公公再跑一趟,只叫陈公公好好顾着年主子些,年主子如今身子还是弱,到底不能太过操劳了,可如今不让年主子坐镇也不成,便想着让陈福伺候好了,一点儿不能马虎了。
又怕前院儿的人不听年主子的话,苏培盛还特特的又将主子爷的吩咐传达了一遍,这才赶紧的赶了回去。
忙过了这一阵子,年甜恬总算是能松了口气,将身上的薄披风稍稍解开了些,若她再这般裹着,只怕离中暑也不远了。
年甜恬没在四爷的偏间里一直坐着,去四爷的卧房里稍作歇息,到底是还没出月子呢,年甜恬身子还是容易累,只是躺在榻上片刻的功夫便睡着了。
中间戚嬷嬷来瞧过一次,看着年主子汗流浃背睡着的样子也是心疼,忙叫人在窗口下摆了个小小的冰盆,这般吹进屋里的风也能稍稍凉快些,不至于让人一直热得难受。
倒也没能让年甜恬睡得太久,只约莫半个时辰,图克坦那儿便有了信儿了,年甜恬忙起身见了图克坦。
听闻邬师爷并无异议已经依着计划行事了,年甜恬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如今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现下便也只能等着消息、听天命罢了,年甜恬叫人好生的操心外头的事儿,若是有情况及时来回了她,便不在前院儿待着了。
今儿着一桩事接着一桩事着实让她累得不轻,后院儿的事儿如今还没个说法呢,她也是懒得多费心了,只管让人审了秀秀和那当铺的人。
既是府里库房里丢东西的事儿是真的,便也得让人一一对着册子再查一遍,看管库房的奴才自也得一一审了罚了。
这时候哪儿是理论宋格格和武格格罪名的时候,及时止损才是重中之重,乌拉那拉氏本末倒置,主次不分,还用这事儿来大做文章,着实让人不喜。
若是乌拉那拉氏今儿真能顾着点儿大局,年甜恬倒也高看人一眼,可如今,还是罢了,且让四爷回来处置福晋去,她是懒得见乌拉那拉氏了,日日不过打些个嘴仗,着实没意思。
年甜恬回到自个儿小院儿的时候天都微微擦黑了,天热着也没什么心思用膳,月子餐也不好吃,净是那些个没味儿的东西。
期初怀景顾勒的时候口味还没什么变化呢,可谁知道这会子都生完在月子里了,她身子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又是想吃酸的又是想吃辣的。
可偏又不能,无论是膳房的还是她身边儿伺候的人,且都沆瀣一气了,压根儿一点儿味儿重的吃食都不给,顶多给她做些个甜口的点心,且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呢!
年甜恬没兴致用膳,只稍稍用了碗补汤便罢,而后叫人伺候着擦了身,便去隔壁瞧景顾勒了。
景顾勒这会子正醒着呢,躺在四爷专门儿叫工部匠人给做的小床里,依着年甜恬照着现代的摇篮做的,既能摇,四周也有围栏,上头还能缀些个小玩具。
这般景顾勒不起身的时候便也能自个儿躺着玩玩,这般也不消奶娘抱着睡了,一点儿都不粘人,倒也是乖得紧。
“景顾勒今儿有没有想额娘啊,下午都没见额娘对不对?”
年甜恬抱着景顾勒笑着跟孩子轻声说话,原还浑身疲累着呢,这会子只一见孩子,便什么都不累了,心里不由得泛软,喜欢得不行。
景顾勒也不哭也不闹,睁着大眼睛看着年甜恬,这小孩儿是个爱笑的,年甜恬只是拿着小布老虎逗了逗他,景顾勒便嘴角勾着直笑,眼睛都眯成月牙儿了。
说来这孩子真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的,先前总看着脸有些肿肿的,现下便只是胖乎乎的了,眼睛也不是一味的发圆了,有了双眼皮儿,现下瞧着眉眼竟是有些像四爷了。